“啾。”
“你還會會說話?”宋西樓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剛說完這句話,剛剛還抱著她手指的小葉子立馬就放開了,這是——害羞了?
倒真像個孩子,宋西樓合上手掌,小綠苗又不見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聽見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宋西樓才準備過去就發現自己皮膚上有一層黏糊糊的黑色物質。
“這是怎麼回事?”
“小姐,小姐。”這聲音聽著像是一直跟著自己的吳嬤嬤,宋西樓一喜,打開門後果真看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手裏端著托盤,上麵擺著兩個饅頭一碗鹹菜。
吳嬤嬤穿著灰褐色的褂子,下麵一雙黑色土布鞋已經磨開了邊,五十左右的人卻滿臉的皺紋像個老嫗,這些年來跟著自己這個不受寵的小姐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嬤嬤。”宋西樓眼裏含著淚,她想起上輩子最後一次見吳嬤嬤的時候。當時的自己被鈕祜祿蓮心一口一句姐姐哄騙,帶著吳嬤嬤進了四阿哥府,心甘情願的做鈕祜祿蓮心院子裏的粗使丫鬟。
隻不過有天四阿哥隨口誇了她一句出水芙蓉,於是就被鈕祜祿蓮心記恨上了。
第二天就找了個由頭說自己的金簪子不見了,她的貼身丫鬟春杏上前指證說是吳嬤嬤拿的,連戲都沒做全一句話下令就把吳嬤嬤打了二十大板。
可憐吳嬤嬤一半板子都沒抗下來,人就走了。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吳嬤嬤放下托盤拿手來回招呼著,抓住她上上下下抓著看了好幾遍:“小姐,你這怎麼這麼……這麼難聞。”
她憋著氣,都快要吐了這個味道,就像是小時候摔進茅坑裏一樣。
屋子裏麵沒有點燈,宋西樓垂下長長的眼眸,耳邊的頭發遮住沒了胎記的臉。她自己都不知如何解釋,手指在掌心處來回的劃拉著:“嬤嬤,我也不知如何解釋,當務之急還是給我弄點水吧。”
吳嬤嬤與廚房的婆子是老鄉,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給宋西樓抬來了好幾桶水,可是身上的黑色物質十分粘稠,洗了三遍才算是洗幹淨。
洗後穿好衣服,宋西樓在出去的時候卻停住了,往回又往銅鏡看去,卻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的肌膚像是換了一層皮,白皙透明到幾乎能發光。
***
“小姐。”聽著吳嬤嬤隔著簾子在外叫喚,宋西樓才回過神,從新坐下後拿著胭脂在臉上劃起胎記來,她現在還在宋家,胎記消失這個事她不能讓人發現。
確定自己與以往一樣之後她才出門,看見吳嬤嬤在桌邊擺弄著碗筷,宋西樓腳步快了幾分坐下來之後捧著碗道:“嬤嬤,好香。”
“小……小姐。“吳嬤嬤手裏的筷子掉了下去,眼睛在宋西樓身上打著轉:“小姐,你的腿怎麼,怎麼好了。”
宋西樓伸出腿踹了幾下,被這一說才發現自己的腿一點都不疼了,想起剛剛體內排出的汙漬估計是因為胎記消失的緣故。
她眼睛轉動幾分,隻掩飾道:“嬤嬤,我本來就沒多大的問題,躺了那麼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吳嬤嬤半信半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拿起桌上的碗道:“小姐餓了吧,先用一些白粥待會到了晚飯時間我再去廚房給你弄點肉來。”
宋家雖然是大戶人家但是宋西樓在宋家卻極為不受寵,住的是最差最遠的破落小院,吃的也與丫鬟們一樣,就連與宋家其他姐妹們身邊的受寵丫鬟都是不能比的。
桌子上麵擺放的不過是一碗白粥,兩個饅頭罷了,加上一碟小菜就是宋西樓今天的午飯,對於這些她也是吃慣了的,拿起一個饅頭就塞進嘴裏:“這些已經很好了嬤嬤,你看粥還是熱的呢。”
舀起一勺白粥剛要放進嘴裏,卻感受到手心裏的蓮花突然間發熱起來,宋西樓舀粥的手頓住,垂下的眼睛閃過疑惑。
她感受小苗在散發著“危險”的訊息。
“嬤嬤,”她放下手中的碗抬起頭:“這粥是哪來的。”
吳嬤嬤雙手往身上擦了幾下,有些局促:“你剛剛在洗澡,我就去廚房幫了會忙,這不。”她手指著粥:“我那老鄉偷偷塞給我的。”
宋西樓沒說話,隻端著粥來到窗邊,那有一株蘭花開的豔麗,手裏的碗往下一碗白粥就全部倒進了花盆中。
沒一會就看見蘭花的根部開始冒起白煙,之後腐爛變黑。
“這……這這。”吳嬤嬤的手都有些抖:“小姐,不是我不是我。”吳嬤嬤搖著手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我知道。”宋西樓一把握住吳嬤嬤的,“嬤嬤你別急,我知道不是你幹的。”略下黑沉的雙眼宋西樓語氣發涼。
“宋家,想讓我死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