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到底怎麼樣?大夫請了嗎?”
胤禛走過去,就見三阿哥閉著眼睛在哭,屋子裏麵燒了碳火一點也不冷,李氏一邊垂淚一邊解開他的衣服。
隻見那白嫩又胖乎乎的身子上,出現了好多小紅點。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三阿哥就開始喊著癢。”
李氏說著又開始哭了,“他脖子上,胳膊上都是這些小紅點,”胤禛仔細的一看,三阿哥身上確實都是那些小點點,甚至於臉上都有好幾個。
“大夫呢?怎麼還不來?”
見到這,他開始往身後吼著。饒是他在沉著冷靜看見自己孩子那樣都難免會情緒崩潰。
“來了,大夫來了。”
蘇培盛見情況不好,已經上前去接了,他身後帶著柳大夫是貝勒府的常客,府中誰要是有個什麼不舒服都是他來。
“參見——”
他還沒跪下就見貝勒爺搖搖手,“別弄這些虛禮了,趕緊去看看三阿哥怎麼樣。”
柳大夫轉頭去看床上的三阿哥,小孩子皮膚白皙身上的紅點就格外的明顯一些,看著刺眼的很。
柳大夫摸著胡子,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遍,最後站起來道:“三阿哥這是吃壞了東西,我開點藥,待會照那個藥方喝下去人就沒事了。”
“吃壞了東西?”
胤禛疑惑,全身長紅點還癢,三阿哥這個樣子像是長水痘。
“是。”柳大夫點著頭,有的人生下來就對某些東西過敏,是碰都不能碰的,他轉頭問李氏:“三阿哥今天可是吃了什麼與以往不同的東西?”
胤禛也轉頭看李氏,卻見她一臉疑惑的搖著頭:“沒啊。”
“與往常一樣,吃了奶娘的奶,用了點肉糜也是往日都吃的。”
“這就奇怪了,”柳大夫轉頭看向三阿哥,明明就是過敏的症狀啊。
“柳大夫,人可無事了?”
柳大夫將手中的藥房給了一邊的蘇培盛,後者很快的就出門去了,這才回頭麵對胤禛道:“按吃下幾貼藥就沒事了,但這也是因為食用的少的原因。”
柳大夫歎氣:“還是要將過敏的東西找出來才是,要是食用了多了難免不會有性命危險。”
胤禛點點頭,看著床上的三阿哥,嘲後吩咐道:“將三阿哥的奶娘叫來。”
三阿哥有四位奶娘,但是今個當值的也就兩位,跪在地上看著貝勒爺發抖:“貝勒爺饒命,奴婢們真的沒有亂吃東西。”
為了小阿哥,她們的飯都是特殊做出來的,連鹽都沒有。
“小阿哥身體不適,定然是你們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胤禛一雙眼睛來回的掃著底下的兩人:“說不說,要是沒人說的話,爺就隻好叫人驗身了。”
兩個嬤嬤嚇的開始瑟瑟發抖,這貝勒爺實在是太過於可怕。
“來人——”
胤禛對待她們可沒那麼大的耐性,立刻就要讓人將兩人帶下去,這下兩個奶娘徹底的慌了,其中一位被人抓起來嘴裏便大喊,“我說,我說。”
她跪下,開始說起來。
原來她們終日吃的都寡淡,時間長了也受不了,就在晚膳的來的時候後廚的人像是送錯了餐,來的不止有肉有菜還有一大碗杏仁露。
她們做奴才的哪吃過那樣的好東西?又覺得這一來不油膩,二來沒有鹽,便吃了下去。
哪知三阿哥喝了奶後,就開始全身長紅點點,她們實在是害怕便沒說。
“貝勒爺饒命啊,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兩個奶娘一個勁的求饒,但還是在貝勒爺的冷眼下被帶了下去。
第二天,整個府中都知道,貝勒爺親自處置了李氏屋子的奶娘,兩個奶娘都被打了十大板子,趕出了府。
“主子,你說,這三阿哥到底什麼病啊,怎麼奶娘吃了杏仁露都不行呢?”
“難道那碗杏仁露有毒不成?”
冬芽滿臉的疑惑,站在那嘰嘰咕咕,消息是玉露帶回來的,此時正嘲她翻著白眼,笨死了。
宋西樓搖搖頭沒說話,“都下去吧。”
見這樣子,李氏自然是知道胤禛對杏仁過敏的事了,三阿哥也隨了他,不能吃杏仁。
不然就那兩個奶娘吃的那碗杏仁露進了肚子還能從奶水裏出來不成?那東西又不是毒。
“好計策啊。”
多日不見,李氏變的聰明多了,那碗不知是誰送去的杏仁露簡直就是在胤禛的心裏放了一根刺。
知道胤禛杏仁過敏的可不多,可偏偏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不過,李氏這個做娘的,心還真是恨呢。”等了許久,屋子裏傳來宋西樓的嬌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