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神情激動,卻見站在原地的宋西樓臉上平淡,她背對著門她頸部纖細修長,光是站在那就讓人看著都賞心悅目起來,襯的她就像是一個小醜。
烏拉那拉氏一肚子的話,忽然之間便不知如何說起。
她是準備這樣,胡攪蠻纏,發瘋一樣將這件事說出來,然後光明正大的粉飾過去。
但是,看見她這個樣子,渾身上下都是無力感,想好的一肚子說辭便都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算了,”
她自嘲一笑,無力的揮揮手:“你走吧。”
宋西樓聽見這話,略低了低頭就往門口走去,腳才將將跨出去卻聽見身後的人出聲:“我最慶幸的是,你沒有孩子。”
“一個女人沒有孩子,就會慢慢變的像我這樣。”
“沒了地位,半瘋半傻——”
***
腳底下踩著雪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宋西樓一步一個腳印過去,腦子裏卻在想孩子的事。
上輩子在這個光怪陸離的府中存活著,她自然是知道一個孩子對女人來說的重要性。
她跟胤禛房事也不少,從來都沒用過藥,可是奇怪的是,偏偏肚子就是沒有一點動靜。
要不是上輩子有過孩子,她甚至都以為是自己的身子出了問題,想來想去,隻能猜測是緣分未到。
“主子——”
宋西樓低著頭往前麵走,袖口卻被人扯了扯,她一扭頭就見冬芽看著前麵,隨著眼神看過去,就見胤禛正帶著蘇培盛往這走來。
他身上還穿著朝服,走起路來步履匆匆,近在咫尺卻看都不看她一眼。
“爺——”
待人走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宋西樓蹲下身子福了福,可胤禛卻想是看不見,眼神都沒往她身上落就往前走去了。
蘇培盛站在他身後,小跑著追趕著,路過宋西樓邊上還帶著歉意的笑了笑。
“主子。”
冬芽覺得貝勒爺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她們兩個大活人站在這,卻看上一眼都不看。
“貝勒爺……”
她轉頭,卻見主子的眼睛落在貝勒爺的身上,直到背影消失不見後她才道:“主子,您與貝勒爺鬧矛盾了?”
“別想太多。”
卻見宋西樓搖著頭,帶頭往胤禛消失的地方走去。
冬芽嚇一跳,小跑兩步跟上道:“主子,這是去書房的路啊。”
貝勒爺看都不看主子一眼,到時候去了書房還讓主子進去嗎?冬芽怕到時候被人堵在門口,主子傷心。
“主子,我們還是回去……”她一抬頭,卻看見宋西樓淡淡掃過來的眼神,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了。
宋西樓來到書房,院子裏看守的護衛不敢攔她。
可蘇培盛卻站在門口,看見宋西樓的時候也嚇一跳,三兩步的從台階上下來:“叩見側福晉。”
宋西樓攔住他,“我要見貝勒爺。”
蘇培盛一臉的為難,貝勒爺回來後臉就拉的老長,今個這要是別人他早就自己檔回去了,可偏偏眼前的是宋西樓。
“福晉等等,我這就進去通報。”
“蘇公公,”身後的宋西樓喊住他:“你對貝勒爺說,要是他不見我,我今個就站在這不走了。”
她身上穿著件素色的旗裝,外麵一襲繡著綠萼梅花的鬥篷,鬥篷寬大快要拖到腳裸上,在皚皚白雪中顯得人越發的嬌小。
聽見這話,蘇培盛隻覺得心口一陣老血,快要從喉嚨裏吐出來。
這叫什麼事?兩個祖宗為什麼總是這個樣子和好呢?吃苦的是他們做奴才的啊。蘇培盛深深的歎了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爺,完顏側福晉在外麵求見。”
書桌前,胤禛正拿著毛筆寫字,聞言手停住,沉默了會才道:“不見。”
看著眼前的字,一大團黑墨在中間已經毀了。他放下手中的筆缺見蘇培盛還站在原地,挑了挑眉:“怎麼?”
下雪的天,蘇培盛卻出了一頭的汗,他抬起臉來陪著笑:“爺——”
“側福晉說了,您要是不見她的話,她今個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