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我從三清回了之後,那可是自打哥遇上黑白無常後難得碰上的好日子,我這些個日子裏,那好事可是一坨一坨的哪!
先說那晚上敲鍾的那事兒吧,哥敲了一晚上鍾給附近的人全給他震醒了,你想想這破鍾都幾十年沒響過了,哥這一敲第二天立馬上了晚報頭條,成為本年度本市第一靈異事件,雖說沒登上哥帥氣的照片是那報社的遺憾,但好歹哥在三清眾鬼間也算是出名兒了。
再說那陰間近來四四大開的火熱,地底下那群兄弟全攜家帶口組團去學習開黑經驗了。哥這走在路上那感覺是神清氣爽,我丫的總算是不撞鬼了,就連白蘿卜和小強他兄弟也不給我整那騷擾信息了。
另外我還倆腿蹦躂著繼續我偉大的外賣事業,我說這真是天下掉下個大燒餅,一下就給哥砸腦袋上了。我走著半路遇到一整廢物回收的環保人士,人家大伯收集各類珍藏版,絕版飲料瓶三十餘年,積累了萬貫家財,這會兒打算退休享福了,哥就花了一綠色的毛主席用個鐵皮價換了他那三輪車。我蹬著回去了給他刷了個大紅色,我說我丫的冒充大紅燈神器,看你們以後哪個不長眼的還敢撞哥!
我經曆千辛萬苦找著了我的新專屬座駕頂替我那英勇犧牲的老鳳凰不說,我還碰上個大福利——狗子那小子的小叔子結婚,他那小叔子今兒三八,人品突然大爆發,找著個黃花大閨女不說,人家還有著鳳姐一般美麗的容顏。
狗子全家歡天喜地的,整了個二十桌大宴,哥這次可算是找著機會把那小崽子上回欠我那黃花菜給啃回來了。我大口吃肉,大口喝……可樂,我一好青年才不喝那老白幹呢,他這傷身哪,想我家二兄弟還沒正式上過崗呢。再說了,我怕我那一不小心喝高了出門再被哪個不長眼的撞了。
我吃飽喝足我還順手捎了倆燒雞,話說最近那啥禽流感又他丫的泛濫了,哥還不打算為了個雞屁股搭進我偉大生命呢,我就給他放在了城隍廟那小黑屋裏頭,我想我還欠七爺一大白條呢。我一好青年,大君子不能不守信用,我拿倆燒雞給你回去好好討好討好七姐和謝莉婷,省的你整天跪那搓衣板,你跪就算了,這年頭搓衣板那可是大古董,你要給它跪壞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至於那牛鞭湯我怕七爺那煞白的小身子骨受不住喝多上火,我就想為了他老人家身體健康我還是接著給他打白條兒吧。
我近來一睡到床上那就做夢,連周公他老人家都不來找我下棋了,我就夢見我拿著我那半個的麒麟戒指,一大群毛主席,富蘭克林外加野口英世手拉手圍著哥蹦躂。
我每天一起床第一件事就趕緊兒瞅我掛床頭的那一月沒洗的臭襪子,我瞅完鬆口氣,我那戒指還在呢。你說我要不把他放我那香氣襲人的襪子裏頭,估計早被狗子那群小狼崽子分贓分沒渣了。
我好日子過了有整整一禮拜了,我晚上六點睡,早上十二點起,我可算是脫離了我之前那些日子登上的國寶大座了。
……
“哇——哇——”
今兒我睡得正香呢,突然一陣鬼叫就從我枕頭底下傳了出來,那穿透力那可是賊好的,都堪比X光,一下子竄進我那黃粱大夢裏把那毛主席,富蘭克林和野口英世一股腦兒鎮跑了。
哥一下跳起來了,腦袋“碰”的撞了個大包,我翻出我那諾基亞就往床板上砸,我說那個兔崽子大周末的一大清早六點來鍾的給人打電話,你小子感情是整著天朝高中趕二模吧!
我砸完我傻眼了,我那諾基亞堅挺的連個漆都沒掉,倒是可憐我那床板給砸了個大窟窿,估摸著哥以後睡覺八成得硌得慌。
我恨哪,我說我咋就忘了呢,我那諾基亞那可是經過地府研究院花費兩百年精心打造,能上天入地,還能當板磚的哪。
哥怎麼就能把此等卓越的產品,狠心往我那原本就“嘎吱嘎吱”直叫喚的老床板上砸呢?!
我拾起我那諾基亞趕緊給他接了,我說我要再不接估計整座大樓的人就都得往我這兒丟拖鞋了,萬一再把我那大美人包租婆招來,那哥明兒估計就得加入丐幫了。
“誰啊,大早上的不睡覺在這打騷擾電話浪費生命?!”我一接上那電話我就滿腔憤怒的衝那頭嚎。
“兄弟,你這麼大火氣幹嘛?生氣死得早哪。”電話那頭的聲兒一聽就是個狼心狗肺的大禽獸。
那小子就發話了:“帥子,是我,劉二宇。”
“你小子找哥幹啥?”我就問他,我說我一高富帥懶得和他一富二代多囉嗦,再說我這還欠他一褲頭,我那丫的心虛。
“我們文院今兒組織去市裏那博物館溜達,恰巧多了一張票,我特地來問問兄弟你去不去。”
嘿,神了,沒看出這小子還挺好心。
“不去。”我打個哈欠:“哥好容易好著個日子做做夢啥的,我幹啥跟你小子跑去看古董哪,那丫的看了又不是咱的,還花我倆大菊花的公交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