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從懷裏整出一大堆紙,我湊上去看看,我去,啥亂七八糟都有,什麼地府房租收費地圖,黃泉高速公路收費站定點地圖,十八層地獄下水管道維修地圖,全是些地圖!他翻了半天遞上來一張破紙,上頭寫著幾個都掉色了的字,還是毛筆整的:地府聻境旅遊指南。
我去,地府裏頭住的那都是鬼,要去了你那地兒都是單程,誰沒事做自個兒跑去蹲大牢哪,你倒好還給整個旅遊指南,你這不明顯的浪費我大天朝資源嘛!
我不樂意的把地圖收進懷裏,你說這模範先進和大貪官差距就是大,人家都整Iphone玩咕咕馬趴了,你還在這兒浪費資源整一破紙。
不過這有總比沒有好,再說文藝青年都喜歡用地圖,複古有意境。要不一會兒出不去,白蘿卜那丫的蹲大牢哥這還特地去給他當獄友!
“難道沒啥保安措施?”我問,我說你這地圖那麼舊八成幾百年沒更新過了,萬一他那胡同小巷的給畫錯了,我這走丟了回不來,我豈不還沒死就給成了孤魂野鬼……不,這還不是鬼,是那天朝精華的杠杠組合——聻!
八爺就從懷裏掏出了個東西——喲,是他那寶貝破麻繩!
他把一頭給我:“這是縛魂繩,本來是我勾魂用的,這會兒勉為其難先借你拽著。”
去你小子的,不就一破繩子嗎,哥還嫌拽著髒呢,你海拔那麼低哪來那麼高的姿態哪?不過沒想到小強他兄弟倒還挺聰明,哥這拽著個繩子那至少走丟了還能回得來。
黃符這也一臉好心的遞上來個東西,黃色,毛茸茸的,還嘰嘰叫,哥湊近一看,頓時嚇得虎軀一震,我抄起袖口就把嘴巴鼻子堵上,我惡狠狠指著黃符:“你小子想幹什麼,謀殺啊?你從哪弄來的小雞仔?!”
黃符竟然還把那雞仔放地上了,那小雞一看到哥立馬就追了上來,我趕緊兒跑啊,我說那麒麟追我就算了,咋連隻小雞都不放過我哪?黃符就在那喊:“你怕什麼,我們家肯德打過預防針的。”
我滴個乖乖,沒看出黃道長你長相和那麒麟獸似的你竟然還這麼有愛心,你還養小雞,而且還給人家起個名兒叫肯德,感情你這就是傳說中的肯德雞哪!
“你給我個小雞幹嘛,難道你是怕我遇上啥不測好用小黃雞神器傳染他們禽流感?”
我拍著胸口慢吞吞的蹭,我說我還是得和這肯德雞保持點距離,專家說這東西不健康,他就是不傳染禽流感那沒準也有個寄生蟲啥的。
黃符抱起他那小雞仔就往我懷裏塞:“鬼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出聻境的,白大哥一會兒想要出來,那還必須附在活物的身上,再說雞血辟邪,萬一遇到什麼東西,你還可以問肯德借點血。”
嗯,辟邪,感情連鬼都不想招惹上禽流感!
“額,那啥,多謝兄弟你好意,兄弟你能不能順便借我條鞋帶,我給他做個項圈。”
你說以後別人遛狗,我遛小雞,那效果肯定能比我那諾基亞洪亮的鬼叫聲更加具有震撼力。
我就這麼腰係麻繩,手拿諾基亞,外帶一直肯德雞神獸,但聽我大喝一聲,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我看一眼八爺,看一眼黃符,再看一眼七姐和目不轉睛盯著七姐的劉二宇,我就發表領導式講話:“咱們這次行動,必定將列入史冊,我們必須給他一個響亮的稱號,這個稱號就是,這個稱號就是……”我看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我,我就趕緊兒想,我突然就想到了今早上看到媛媛手機上玩的那遊戲,我就說了:“就是——蘿卜保衛戰!”
我再一次為我偉大的智商而折服,你看看,這多好的名兒啊,一聽就特時尚,又特通俗,還包含這我對媛媛如黃河浪濤般奔湧的感情,更重要的是,他詮釋了一個偉大的事實——七爺,他是個倆鋼鏰好幾斤的白蘿卜!
“說完了?”八爺大煞風景的哼哼一聲,他“碰”的一拍那供桌:“說完了趕緊兒辦事!”
我不樂意的跟著他走到雕像前頭,黃符拉著瞪死不肯眼眨眼在那瞅七姐的劉二宇,倆人一拉一扯上了破鞋兒。
我把麻繩在腰上係緊,我吞口口水不安的看八爺:“你真確定那Bug活人去了不會和鬼一樣變成渣渣?”
“我說了,理論是這樣,又沒人試過。”八爺答的漫不經心。
“我不去了!”我一把抱住身邊一柱子,我說你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就讓我去,我萬一死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他瞪我一眼:“你一大老爺們你怕什麼你?”
我呸,你不也老爺們嗎,你怎麼不去你!
他一抬眉毛:“你沒聽領導們說過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我去,這小子還把領導搬出來了!領導說的那可都是真理哪,那壓根就不需要檢驗!作為好青年,得,哥這就又要去做小白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