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忘憂草(上)(1 / 2)

“縛靈血玉?”

我眨巴眨巴眼睛,我說這縛靈我明白,那就和八爺的縛魂繩一個意思,不就是捉鬼嗎;那血我也明白,你那整一板磚,向著你那腦瓜子用力一砸,保管呼啦嘩啦湧出來紅呼呼跟番茄醬似的;玉我當然更明白了,一老貴的石頭還有潛質成古董,你說我這丫明明都明白——可是,這擱一塊兒我那丫就偏偏不明白了!

“古時權勢貴族人家下葬,會將寶玉或是夜明珠之類卡在死者喉口,以用來卡住人死之時最後一口氣,舊時傳聞這樣做便能保人死後屍體不腐,同時還能鎮屍。白玉鎖喉,經曆數年,死者鮮血便會慢慢滲透進玉石中,色彩一如鮮血,殷紅欲滴,是世間難得的寶物。”他抬起頭稍想片刻:“在我有生之年,曾在一位官爺府邸上見過一塊血玉,價值白銀萬兩。”

我的媽呀,白銀萬兩,這年頭那金子銀子的價兒蹭蹭蹭直往上漲,我頓時連哈喇子都流了下來,獎學金校長嚴肅的看著我那兩眼冒毛主席的樣兒,他臉色一沉:“血玉雖然價值連城,但畢竟是墓中之物,放置多年必然染上陰邪之氣,更甚融入人死最後一絲血氣,帶有死者一生怨念。不但招染邪靈,同時還會收集鬼魄怨念,以至本身邪氣越來越重。”

“縛靈血玉是從哪家墓中,誰人喉間取出早已無處可尋,如今有的隻剩傳聞,據說那死者是個女人,生前怨氣極重,血玉在吼中鎖了百年之久,取出時白玉通體血紅之間似乎能看到鮮血殷殷湧動。那玉剛一出土就被當時一官人看中,並花重金買下,但沒想到不出多久那家人全都死於非命,甚至連魂魄都不見蹤跡。官人死後,血玉又落到了另一位財主手裏,但沒多久,那財主也全族盡滅。血玉在世間逐流百年,經過無數人之手,凡是與之搭上關係的,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而且每個人死時都連魂魄都不剩下,全部吸入血玉之中。到最後,甚至連四周厲鬼冤魂也全部被血玉束縛,血玉顏色愈加殷虹,邪氣百裏之外的鬼魂都能該應的到,隻要心有有怨,都會被收入血玉中。”

我聽完頓時全身一哆嗦,我說這可太嚇人了,這人死的,那可真是煤渣了,這丫殘忍的連那投胎的機會都沒給留啊!

“那這出了這麼個禍害人間的東西,那法海,張天師感情都放假了?就沒哪個大師來管管?”

獎學金校長搖搖頭:“這種事可等不到人來管,人間就是再厲害的術人,恐怕也沒辦法對付這樣的邪物。”

“那最後咋整了呢?”

老爺子歎口氣拍拍我:“小夥子,好好讀書,多讀些曆史,你這當上了鬼差,怎麼連地府這鬼鬼皆知的事兒都不知道呢!”他一頓:“鬧到最後,這人間人死的多,鬼丟了魂的也多,連閻王爺都看不下去,收了那縛靈血玉,吩咐鬼差帶下地府做了鎮地獄的鬼器了!”

“嗬嗬,您老說的是,咱這回家肯定好好啃啃曆史書,到時候一定給您把那上下五千年給他倒著背。”我一臉虛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你看看,這人民教師就是敬業,更何況獎學金校長這和孔老夫子交流過的大教育家,人家三句不離本行。

等等,我這咋感覺我找著的那不是重點呢?我眉梢緊鎖,我趕緊和那收音機似的把蔣校長的話倒了個帶。對了!老爺子說了一哥不久前才聽到的詞兒——鬼器!

在龍塚村的時候,鬼婆給咱講的那個小僵屍悲慘童年的故事裏頭,不也摻和著鬼器嗎?還能擺那什麼長生不老陣來著的,你說這隔了有一百來年了,那要養一王八,那都得成精了,這倆事兒還能有關係不成?

我那謝頂小學老師教育過我,有事兒不懂就得問老師,我趕緊問蔣校長:“這鬼器到底是什麼哪?”

他老人家就回答:“陰間鬼差用來捉鬼鎮鬼的器物,就叫鬼器。”他輕輕咳嗽一聲,眉毛又微微皺了起來:“但這縛靈血玉不同,那不是一般的鬼器,但至於怎麼不一般,連你一鬼差都不知道,我一平民百姓的鬼,那就更說不明白,你還得問有資曆的差爺。”

得,我聽了差點沒暈過去,那東西禍害人間能有百來年,咱一大活人要自個兒去折騰那玉,肯定得和獎學金校長說的那官人財主啥的一大號人一樣死煤渣,看來我還得去找啥有資曆的差爺,你要說這陰間當差混的久的,那還能有誰?黑白無常唄!

得,這就又給繞回去了!你丫的,哥又被白蘿卜給坑了!

好丫個沒心沒肺的死蘿卜!聽說那東西勾魂,啥話不說把事兒丟給哥自個兒跑了,這會兒想讓我去找他,別說門兒了,狗洞都沒有!

你看看哪,我為了這破事兒,我午飯就吃了一泡麵倆黃瓜,晚飯就喝了一美容養顏的涼白開,我還給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不僅如此,這鬼差行當危險係數那麼高,哥華麗麗第二次負了工傷,哥就這麼給那些個阿飄卓越的製冷效果整感冒了,這會兒那清水鼻涕還“刺啦刺啦”的。你這要再讓我跑回博物館找了那大紅燈三輪兒給他騎回商務區找那破城隍廟,你還不如直接找閻王爺請我下地府和八爺一起開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