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縛靈……!”孟婆趕緊捂住嘴,她定定看著七爺:“小七你不是開玩笑的?”
七爺不停地往天上看:“我騙誰也不騙孟婆你哪,要不我以後豈不是都沒飯吃了?您快點給咱吧,要不過了卯時,玉裏頭鎖著的冤魂,就再也投不了胎了!”
“那可完了!”孟婆這下急了:“要又和一百年前一樣,我這不得虧死,到時候地府又得金融危機,股票持續大跌了!”孟婆說完匆匆忙忙拔腿就走:“你們在這兒先等著,我這就給你們弄忘憂草去!”
孟婆喘著粗氣,汗滴答的把那妝都給衝沒了,好嘞,就看她老人家臉色紅一塊紫一塊的,跟和那流氓大戰了三百回合似的。
她從懷裏小心掏出一小竹籃子,籃子上頭還蓋了一花布頭,她把那塞進七爺手裏:“閻王爺每星期都派人來查,我最多隻能給你們這麼點兒。”七爺他這立馬點頭哈腰的:“謝謝孟婆,咱回來以後一定付你錢,”
孟婆撚著那紅手絹一角優雅的擦著汗,她一笑:“小七,你這就見外了,錢就不用了,再說這忘憂草本來就不能賣。這會兒已經寅時了,你還是趕緊看看這些個兒忘憂草夠了沒?”
七爺點點頭,他小心掀開那布頭,我趕緊把腦袋也湊上去,我說這忘憂草到底是啥好東西,成了非賣品不說,連閻王爺他一萬年大宅男都有心親自審查,我一看,一堆小花苞苞,還有倆已經開了個小黃花,我去,我莫名就聞著一股肉香,哥這都被雷劈的嘎嘣脆了,我忍不住大叫一聲:“黃花菜?!”
“哪來的小鬼,怎麼說話的,什麼黃花菜呀!”孟婆甩著手帕,用她那二八芳齡美女般嬌柔膩人的聲兒說:“隻有在陰間奈何橋頭生長百年,汲取地府陰氣,毒性逐漸增強,而最終卻不再害人性命,隻會讓人忘卻憂愁,製成孟婆湯千年秘方之一,隻有這樣的黃花菜,才能被稱為忘憂草。”
嗨,你這說了半天,您老不就想說郎朗大神曾經說過的——不是每一顆黃花菜,都能被稱為忘憂草嘛!但本大神說,即使被稱為了忘憂草,那丫他不還是顆黃花菜嘛?!
“夠了。”七爺收好籃子看著我和八爺:“縛靈血玉自子時到寅時,玉中的冤鬼會離開血玉封鎖,外出為血玉害血玉看中之人,獲得其怨念,寅時一到,冤魂便再次束縛進玉中。但若是鬼沒有怨念,血玉便奈何不了,也就不會再有人被害。我們必須在寅時之前讓那些鬼服下搗碎的忘憂草,讓他們丟下怨念來投胎。”
我拿出諾基亞,這會兒已經快四點了,丫的,這磨嘰了半天就隻剩下一個小時了。“那那些鬼這會兒在哪哪?”我趕緊問七爺。
“他們之前在那宿舍,那裏頭肯定有血玉今天看中的魂魄,寅時沒到,他們不會罷手的。”
“那成,我們趕緊回去!”
……
七爺八爺齊齊一抬手,陰風狂卷吞噬眼前一切景象,我在天旋地轉間“嗷”的大叫了一聲,丫的,黑洞啊!
“哎呦!”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哥那可愛的小菊花就這麼美麗的盛開了。
“果然在這。”我聽著七爺的聲兒也顧不上捂菊花了,我趕緊抬頭一看,我們正站在三清的宿舍前頭,宿舍四周又密密麻麻圍了一大群阿飄。
“走,我們上!”我大叫一聲,話音未落,隻聽“彭!”的一聲,阿媽呀,正中紅心!好你個阿飄,竟然搞偷襲,你這講點規矩成不?!
我捂著額頭憤怒的看向地上,我嚇的噌一下跳了老遠,竟然是一龜……不,鬼頭!奇怪了,這阿飄就算偷襲也用不著大方到用自個兒腦袋吧,我趕緊再仔仔細細看了看那一大群阿飄,喲,原來是獎學金校長鎮守在那宿舍門前呢!
我勒個去,人家老爺子竟然還師承過丁俊暉,那還學過斯諾克,拿著拐杖“噗”一下對著那鬼頭,一下一個準,那些鬼滿臉呆滯也不還手,隻知道一個勁兒撿起頭再一次往宿舍裏頭衝,嗬,這就看那百十個鬼頭跟禮炮似飛的天花亂墜。
但這斯諾克可是運動,甭管啥運動,那都累人,更何況那鬼頭長那麼大個兒呢?蔣校長他滿頭是汗,他看見黑白無常頓時高興了,那笑容欣慰的一如菊花綻放,他一邊揮舞拐杖一邊喊“兩位無常爺,你倆可算來了,快想辦法啊!”
七爺點點頭,他從懷裏拿出那裝著寶貝黃花菜的籃子,他緊接著又掏出一小碟子,他抓起碟子裏一大把花生米全給塞嘴裏,你個好小子!你這臨走還沒忘把那花生米帶出來,你這就不怕空口吃那給你幹巴死?
他把黃花菜從籃子裏拿出來放碟子上,從地上撿起一樹杈子把那黃花菜搗碎了,他把那成了漿糊的黃花菜給我和八爺每人分一點兒:“讓那些鬼吃下去,他們就能投胎了,必須在寅時之前搞定所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