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口號?”我不屑的撇嘴:“不就那啥天王蓋地虎嘛。”,“不是。”他搖搖頭,“難不成是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張煜問,“當然不是啦。”那小子還是搖頭:“閻王爺是純爺們,可不練寶典。”,黃符擰了擰眉:“恒源祥,羊羊羊?!”,那小子“噗”的噴了一口血:“不好意思,恒源祥在陰間還沒有分店!我們鬼本身就有陰氣,犯不著穿毛衣。”
“行了,別廢話了,到底是什麼,你直接告訴我們不就完了。”你個混到小子,哥還趕著辦正事兒呢,誰那閑得發慌和你在這兒對口號呢!
他點點頭:“那好,你們記好了,口號就是,拉鉤上吊一百年,從此各掛東南枝!”我噗,這回換哥噴血了!閻王爺你太有才了!你這丫都上吊了,房梁整個豆腐渣,你當然隻得掛枝上啦!
我們進了鬼城,我心想著何苒恐怕就在這兒,但除此之外我比黃符他倆還更多一分顧慮,那個綁架七爺的生化武器妹子離開旅館時說過會在鬼城等我,難道,她早就料到我會到鬼城?還是說,綁走何苒的人就是她,或是與她有關?
鬼城內街道寬廣,置身其中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墨瓦青磚依舊是舊時模樣,來來往往的鬼一如奈何橋頭行色匆匆,沿街小攤茶樓一應俱全,隻見一座不大的小茶館裏人聲鼎沸格外熱鬧。
“節哀順變,人家都說我們鬼害人,還不是有些人讓咱幹的,別難過了,說不定能把你家小伢找回來。”門前一個老太太摸樣的鬼歎著氣對一個紅衣女鬼說,女鬼一語不發的點點頭,她反身回茶館裏拉出一個女子,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睡裙,上麵撕裂開道道口子,裸露出的雪白肌膚上劃開一道道血口,染得白衣血跡斑斑,女子一臉呆滯的被女鬼拉著手,在茶館內點燃的紅燭間落下修長的影子,在一大群沒有影子的鬼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我稍稍一愣,我衝向前大喝一聲:“放開那個女人,老子是鬼差!”,紅衣女鬼一嚇,她看我一眼拉著女人飛奔起來,女人竟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跟在她身後,我看著黃符和張煜大叫一聲撒腿就追:“那女人是何苒!”
我們橫衝直撞的奔跑在布滿塵埃的青石板上,女鬼拉著何苒過了街道,穿過一座木拱橋,一汪死水甚至聽不到船槳劃破水鏡的輕響,烏篷船間傳來孤厲悠長的漁歌,女鬼轉身消失在了巷子拐角處,我們氣喘籲籲追過去,巷子分開了岔口,兩條胡同口各掛著一盞隨風微顫的白燈籠,隱隱約約照出胡同裏幽暗曲折。
“走哪頭?”張煜問,“不知道。”我喘著氣,黃符跑到巷子口張望了一番:“兩頭都一慫樣,幹脆咱先走右邊,再走左邊!”
“行。”我倆點頭答應,誰知我們剛要進右邊的巷子,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差爺,那女人在左邊。”,聲音嫵媚動人,參雜著幾分熟悉的語調……我慌忙一轉身,衣角飄飛,早已難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