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彭”的一聲,一道黑光閃過,氣勢宛如排山倒海,重重砸在桌上,八爺橫著臉一腳踏在桌上,嘿,小子身高不高,體重倒還挺沉!龔遂嚇得一聲大叫,“兄弟別緊張。”一道白光閃過,七爺慘白著個小臉站在身後一臉騶媚的笑容,“你們是誰?!”龔遂嚇的連退了好幾步,王帆一皺眉,他看著我苦笑一聲:“老兄你還真夠行啊,上一回是牛頭馬麵,這回還改黑白無常了?”
“兄弟好久不見了,你找我倆幹啥哪?”七爺眼疾手快把桌上的鋼鏰收進懷裏,他掏出把舊的滿是孔兒的破折扇“呼啦呼啦”直忽扇,八爺盤腿就這麼往桌案上一坐,他一拂袖口,一條破麻繩飛射而出,嗬,那一看就是練過家子的,那丫的以前家裏頭肯定是養牛的!麻繩牢牢勾住了七爺手裏的折扇,八爺腕間一轉,急的七爺尖著嗓子直叫喚:“範兄你幹嘛你!這扇子是當年小主給我的定情信物,趕緊兒的還我!”,八爺扇著扇子不冷不熱一哼哼:“謝兄你甭激動,我這不就扇扇風嘛,再說你這事兒可怨不得我。”他說罷昂著脖子瞥一眼我:“咱地府好歹陰氣重,小子你真成,陽間這大熱天的,你找我倆怎麼也得算請領導,你這給倆鋼鏰我們忍了,你至少開個電風扇成不?!”
我勒個去,這倆小領導要求那還越來越高了,你丫的,就你倆破鬼還糾結啥電風扇,我沒好氣的一撇嘴,你說這破事兒咱也不樂意哪,你看看哥這汗流浹背都快頂上廬山大瀑布了,要有風扇,我早開了我!再說了,你倆都埋土坑裏多少年了,哥善心大發整倆鋼鏰打個水漂偶爾給你倆個機會出來透透氣感受一下陽光的溫暖,清風的微拂,你倆丫的知足吧!
反正這倆小子整天就這麼個破德行,我這見怪不怪也懶得和他倆廢話,但當著這麼多人麵兒人家也算小有名氣,我一大好青年還是得給他倆點兒麵子,我打個響指召喚出範劍郝劍給倆小子倒個涼白開,我直切主題:“七爺八爺,你倆還記得讓我出來找鬼器之前提到過的往生玉嗎?”“廢話,老子記性好著呢。”八爺不樂意的哼哼一聲。“那你知道那玩意兒現在在哪兒嗎?”我趕緊兒接著又問,八爺突然陰沉下臉不說話了,七爺看一眼八爺把我拽到了一邊兒,他歎口氣小聲說:“說起往生玉,實在是我倆輝煌職業生涯的一大汙點。兄弟上回我就告訴過你了,那東西千年之前就丟了,具體怎麼丟的連我倆都搞不明白,就為了這事兒我倆差點丟了飯碗,範兄不樂意也是情理之中。你現在又來問我倆,我們又怎麼會知道那破玩意兒現在在哪兒呢?”
我看看八爺悶悶不樂的表情我怪不好意思的,感情哥這一不小心還觸著了人家堆積在脂肪深處的小心肝裏頭悲痛的記憶了。我又看看白蘿卜一臉沒心沒肺的笑,我氣得恨不得把他個破蘿卜剁了燉小雞去,你小子還好意思說,人家八爺雖說犯了錯誤,但至少咋的還為這事兒老傷感的,咱倒也不好意思怪他了,你小子倒好,弄丟了東西還笑的歡天喜地,你丫的,哥這麼鋥亮的腦瓜子咋也有糊塗的時候呢,你說我問誰不好非問黑白無常這倆大坑,感情那往生玉就是被他倆給弄丟的!
“對了,兄弟。” 七爺突然若有所思的皺起眉梢:“咱倆就讓你去找陽間的七件鬼器而已,你怎麼突然問起往生玉了?”,哎,說起這事兒我心頭頓時一陣發酸,我醞釀下情緒一語三歎的給他小子講了個淒淒慘慘戚戚的愛情故事。
“太慘了!”七爺挽著袖子哭的比人家故事還淒慘,他扶著我肩眨巴眨巴淚汪汪的眼睛,他一跺腳一臉下定決心的小樣兒:“兄弟,既然往生玉是小爺我弄丟的,那我一定會為弄玉姑娘負責的,你現在就去鳳樓把引鳳簫帶來,下地府後小爺一定會好好照顧弄玉姑娘的!”
哎,沒想到七爺真是好人,我歎一口氣,誰知我氣兒才歎道一半我丫的硬生生卡住了,我細細回味了一遍七爺的話,你說這話咋聽著這麼怪呢?我腦袋一靈光頓時怒火攻心,我掏出諾基亞一抬手狠狠給那死花心大蘿卜呼了個七葷八素,我就說你個破蘿卜哪能這麼好心,好你你個死蘿卜,就你那公公樣兒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簡直對不起天對不起地,順帶著對不起廣大屌絲青年!你這枕邊躺著七姐這樣的絕世美女,還有個地府第一大富婆孟婆整天在後頭跟著,你丫的竟然還不知足!
“別別別,兄弟,君子動口不動手!”白蘿卜叫喚著一溜兒兒鑽到人堆裏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哼,就你這沒人品沒道德的破蘿卜還好意思提啥君子!我抬手就又要揍他,“高哥,算了吧。”媛媛歎著氣眼睛也有一分濕潤,她搖搖頭:“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才能幫弄玉姑娘吧。”“是啊是啊,救鬼要緊。”白蘿卜連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