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嘩啦啦!
下大雨了!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雨一直下。
過了小半日,又轉為雨夾雪,直到後半夜才停歇。
到了第二天。
麻煩大了,道路已經泥濘,路況堪憂。
人腳踩上去,一腳深一腳淺,腳底沾滿了泥,甩都甩不掉。
更別提載滿糧食的沉重馬車了,車軲轆陷入了泥裏三寸多深,牛、馬在前麵拉,人在後麵嘿嘿哈嘿的使勁推,人馬牛都累得夠嗆。
本來就走不快的押運長龍,這下子變得慢如龜速,幾乎是一點點往前挪的。
好在,這種事不是突然狀況,押運工們早有無數次經驗了,走得慢就走得慢唄,慢慢走就是了。
見此情形,典韋一時間心緒翻騰,什麼水泥路,柏油路,高架橋的,在他腦海中粉墨登場。
然後他發現,自己其實壓根就不會修路,前世不是這個專業的。
要修水泥混凝土路麵,你得先有水泥吧,可水泥怎麼搞?貌似是石灰石和粘土燒出來的,怎麼燒來著?
全部不清不楚的!
壓下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典韋下馬去幫忙推車,他力氣大,搬山巨力號稱能搬山,可不是浪得虛名。
遇到掉坑裏的馬車,十幾個押運工使出吃奶的勁都推不動,他一個人就能把整輛車給搬出來。
如此艱難的行進,眾人苦挨了兩天,大部分人都累得欲仙欲死的。
不過,之後道路坦蕩無阻,每天能輕鬆實現走百裏路的小目標。
這天。
遠遠的,典韋隱隱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響,抬頭瞭望來去,道路兩旁樹木高大,鬆柏青翠,竟然一時間找不到哪兒傳來的。
“哦,有人煙了,那差不多到‘鏡湖’了。”
鄭老頭指了指前麵,開口道:“再走一段路,應該能看到一個分叉口。”
片刻後,果不其然,前麵出現一個岔路。
押運長龍拐個彎。
豁然之間,一個巨大的湖泊映入眼簾!
湖水就像一麵明鏡,天水一色,浩瀚無邊。
湖水在陽光的照射下,靜靜的,亮亮的,碧綠碧綠的,宛若一塊無暇的翡翠。
一陣風吹來,微波乍現,蕩起一圈圈漣漪,這時候的湖麵,就像是一麵起皺的綢緞,陽光一照,波光粼粼,滿湖碎金。
鄭老頭笑道:“看,這就是鏡湖,人間盛景,美不勝收。”
“確實景致不錯。”
典韋點點頭。
與此同時。
敲鑼打鼓的聲響更大了。
典韋拿眼一掃,恰好看到了一群人走向一個通往湖中的長堤,這些人穿得花花綠綠的,像是跳大神一樣熱鬧。
人群中抬著一張木板床。
床上麵,擺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
在鮮花中間,坐著兩個小孩,一男一女,身上沒穿衣服。
典韋看得一臉莫名:“他們在幹什麼?”
鄭老頭略默,“還能幹什麼,獻祭唄。”
典韋眉梢一挑:“獻祭?”
鄭老頭望了望浩大的湖泊,歎道:“這鏡湖中住著一個女妖,鏡湖周邊的城鎮和村莊,每年都要向女妖獻祭一次,貢品必須是活人,少則一對金童玉女,多則十個青壯男子或女子。”
典韋聽得心裏咯噔一下:“此等禍害,為什麼沒有人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