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
“難道這裏才是這頭妖魔的廚房?”
這一瞬間,典韋腦海中勾勒出一幅畫麵。
一具新鮮的屍體被送到了義莊,然後,在半日內,妖魔潛入義莊偷吃……
不對!
這不合邏輯!
妖魔吃屍體,不可能隱瞞得了義莊的“入殮師”,也不可能不被家屬察覺。
大家又不是瞎子,如果屍體有問題,家屬及親友瞻仰遺容這個環節定然通不過。
“義莊的入殮師一定有問題。”
“妖魔與義莊入殮師勾結,他們對屍體動了手腳。問題是,到底怎麼動的手腳?”
典韋低頭俯瞰,視線緊隨謝容兒。
果不其然,謝容兒走去的方向,正是義莊的大門。
典韋看著她走進去。
這時候,一道身影從屋裏走出來,自顧自坐到了屋簷下的長板凳上。
這個男人身形佝僂,披頭散發,頭發花白,胡須散亂,臉上皺紋如刀疤,一個邋遢的老中年,渾身上下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
謝容兒走進義莊,徑直走向男子,來到屋簷下,一言不發,緩緩坐到了男人的身旁。
然後,二人誰也沒說話,就這樣並肩坐著。
典韋左看右看。
本想偷聽點什麼,哪想到,這兩個人像是啞巴一樣幹坐著。
很安靜,很平和。
完全沒有妖魔那種猙獰凶惡的氣焰,反倒像是一對夫妻坐在家裏,一起靜靜地看日落。
就這樣過去了很久。
典韋看了看天色,已經黑沉下來,月亮和星星出來了,霧氣逐漸消散而去。
忽然,謝容兒站起了身:“看來今夜沒有大霧,我先回去了。”
佝僂男子點點頭,目送謝容兒離去。
“大霧?”典韋眉頭皺了皺,略一沉吟,選擇跟蹤謝容兒,一路跟著她返回謝家。
隨後。
謝容兒簡單洗漱兩下,便上床睡覺了。
見此情形,典韋飛向秦府,回到身體裏,然後他毫不遲疑的起身出門,直奔鄭府而去。
天黑了,鄭府早已閉門。
典韋敲開了大門。
鄭老頭正在泡澡,聽說典韋來了,有急事,連忙跑出來,身上隻披了一個外套,雙腳上穿著木屐,走路咯噔咯噔的響。
“小韋,出了什麼事?”鄭老頭問道。
典韋:“我發現了一個妖魔,不,可能是兩個妖魔。”
“妖魔?!還是兩個!”鄭老頭臉色一變,“誰,在哪?”
典韋:“長壽坊謝家小姐謝容兒,還有義莊的那個入殮師。”
“謝家,義莊?”
鄭老頭皺了皺眉頭,“你是怎麼發現它們的,是不是有人被它們吃了?”
其實,典韋以前告訴過鄭老頭,發光體吃人的事,鄭老頭也調查過,結果不了了之。
典韋沒有再提這茬,含糊道:“我今天恰好偶遇謝容兒,聞到她身上有很重血腥味,就跟蹤調查了下,結果發現她經常去義莊。我懷疑她一直在義莊偷吃新鮮的屍體,並且勾結義莊的入殮師掩蓋行跡。”
“居然是這樣,義莊……義莊確實一個偷吃屍體的隱秘地點。”
鄭老頭了然,“也就是說,謝容兒已經確定無疑是妖魔,義莊那個入殮師還不確定,是嗎?”
典韋輕輕點頭:“嗯,義莊那個入殮師有點邪乎,我摸不準那人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