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經年舉杯,他抿抿唇,“先喝一杯?”

最後一頓飯,也不必拿捏架勢,夏瀾笙碰杯,醇香的紅酒入喉,微甜細膩,口感順滑。

蔣經年的指尖剛觸碰到夏瀾笙的餐碟,夏瀾笙雙手捏住碟子,垂眸道:“我自己切。”

蔣經年的手頓了頓,縮回去了,他低頭切自己那份牛排。

夏瀾笙動作慢,蔣經年切完推到她跟前,不容分說拿走她切一半的牛排。

“謝謝。”夏瀾笙低頭道謝,心頭百般滋味陳雜,他們大抵是史上最怪異的夫妻組合了吧?結婚2年還不如陌生人,沒等熟悉彼此就走向終點。

“臉怎麼了?”蔣經年今晚上車就看見了。

“很明顯嗎?”夏瀾笙在被打之後被母親拉到身邊敷冰袋,母親抱著她落淚,她最後是掙脫母親懷抱才離開的,被冰袋敷過的位置由冰涼轉為灼熱,她的心卻更涼了。

夏瀾笙抬手摸了摸臉,自嘲地笑道:“不小心摔的。”

蔣經年切完牛排沒吃,他手裏握著刀叉,低沉地叫她:“夏瀾笙。”

“恩。”

“那晚你生日。”

記憶倒流到那晚,夏瀾笙低頭嗯了一聲,她曾經有很多怨言,她總是在生氣,此刻心底卻意外地平靜如水。

“給你補一個生日禮物。”蔣經年低頭盯著規規整整的牛肉塊,輕舒口氣,“隻要我做得到。”

如果是以前,夏瀾笙會雀躍地跳腳,她曾經想過開心時撲到她身上,健碩的男人一定會穩穩地抱住她,她會窩在寬厚地胸膛啃他的下巴。

夏瀾笙甚至想過,若是男人惹她生氣,她就薅他的胡子,哼。

夏瀾曾經的失望,也正是以為曾經數次勾勒過與男人幸福相戀瞬間,“不必了。”

“說吧。”蔣經年沉聲道:“任何要求都可以,包括你想要的愛情,我……”

“蔣經年,”夏瀾笙打斷他,垂眸輕輕吐出一句話,“那就明天順順利利地離個婚,可以嗎?”

蔣經年抬眸,幽深的眸子是夏瀾笙從未觸及過的神秘世界,他直直地望著夏瀾笙,問:“你想好了?”

“恩。”

蔣經年唇角動了動,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掌心擦去唇角的酒,呼了口氣,篤定道:“你會後悔。”

**

嗬,夏瀾笙心裏冷笑,她確實後悔,悔的是誤以為可以嫁給愛情。

“蔣經年。”

“恩。”

“我還真的想起個請求。”

“說。”

“別因為我們的婚姻影響我們兩家的合作可以嗎?”夏瀾笙能為家裏做的最後一份貢獻,“如果可以的話,盡量減小損害,可以嗎?”

蔣經年拎起酒瓶,“跟我再喝一杯,就答應你了。”

夏瀾笙倒酒,半杯,蔣經年晃了晃,“再倒。”

夏瀾笙倒滿,頭一次見喝紅酒倒滿杯,跟喝白酒無異,蔣經年仍是一飲而盡。

夏瀾笙心裏有種壓抑而又暢快的雜糅感,她無法排解,也學著男人的樣子,仰頭一口喝掉,掌心粗暴地擦拭唇角。

甜蜜的紅酒,此刻不知為何變的辛辣,辣得夏瀾笙想落淚,她的視線開始模糊。

蔣經年舉杯,他抿抿唇,“先喝一杯?”

最後一頓飯,也不必拿捏架勢,夏瀾笙碰杯,醇香的紅酒入喉,微甜細膩,口感順滑。

蔣經年的指尖剛觸碰到夏瀾笙的餐碟,夏瀾笙雙手捏住碟子,垂眸道:“我自己切。”

蔣經年的手頓了頓,縮回去了,他低頭切自己那份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