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夥飯吃到最後,夏瀾笙做夢了,她夢見回到洞房花燭夜,他們翻雲覆雨,酣暢淋漓。

如果這是最後一次暴風雨,那就通通快快快地下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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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海京市萬裏無雲。

他們一起在床上醒來,夏瀾笙仰頭望著熟睡的男人,脖子上的抓痕……她幹的嗎?大概是真的徹底放飛自我,才會那麼用力。

蔣經年睡得很沉,夏瀾笙輕輕拉開被子,不止脖子,鎖骨,還有胸膛,以至於後來她看到男人的後背,都是抓痕。

夏瀾笙張開十指,她的指甲是有些鋒利,她動了動身體,渾身酸軟。

他們可真是奇葩的夫妻,離婚前的散夥飯,分手炮,夏瀾笙苦笑地搖頭,她慢慢爬起身,從男人懷裏爬出去。

周嫂已經做好早餐,夏瀾笙洗澡出來,蔣經年也起來了。

“周嫂,這段時間謝謝你。”夏瀾笙突然道謝,周嫂不明所以,“小姐竟說客套話。”

夏瀾笙沒解釋,蔣經年沒吃早飯,他拎起外套要出門,夏瀾笙放下筷子站起身,蔣經年回身說:“我有急事要出門,你先吃飯,我晚上接你。”怕她不信似的,蔣經年應允道:“答應你的,我會做到。”

關門聲,蔣經年離開,夏瀾笙意興闌珊地吃完早餐,她沿著家裏每個角落走一遍。

除去蔣經年的書房和衣帽間,夏瀾笙變身觀光客都看了一遍,她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走,隻要她離開就夠了。

夏瀾笙看到自己結婚沒多久買的一堆東西,她幻想的浪漫生活沒實現,那些物件連拆開的機會都沒有了。

夏瀾笙苦笑地摸摸情侶杯,“以後有機會,你和男主人,還有未來的新女主人一起用吧。”

夏瀾笙和家裏告別,收拾好一切,她坐在客廳裏等蔣經年。

這一天,夏瀾笙和最初結婚那段日子一樣,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待蔣經年回家,偶有幾次真的被她等到,她拿起望遠鏡光明正大地觀賞男人的腹肌,她還幼稚地學機械係統聲音,“目標已被鎖定,請放棄抵抗,乖乖亮出腹肌。”

蔣經年起初投來清冷目光,後來裹著浴巾出來,再後來夏瀾笙已經不會那麼做了。

夏瀾笙坐在沙發上回憶兩人短暫的婚後時光,苦澀裏僅有的甜是她強行磕出來的。

夕陽西下時,蔣經年回來接她了。

蔣經年大概是提前安排過了,民政局隻有正門關了,留了一個小門給他們。

離婚和結婚一樣悄無聲息,隻有他們兩人。

從民政局出來,兩人站在門口,夕陽下的他們,臉上都被鍍上一層暖色。

夏瀾笙主動伸出手,“蔣經年,再見。”

蔣經年眸光低沉,他握住微涼的掌心,小姑娘笑著說:“結婚當天是我看你離開的,公平一點,離婚我先走,可以嗎?”

蔣經年握緊夏瀾笙的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後悔了,可以找……”

“不會的。”夏瀾笙用力抽回手,淡笑道:“不會有那天。”

夏瀾笙轉身走了,一步兩步三步……他們之間越來越遠,直到拐角,小姑娘的身影消失。

蔣經年轉身也離開了,夏瀾笙躲在拐角建築物旁,目送男人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漸。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夏瀾笙低頭擦淚,蔣經年,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落淚。

往後餘生,一別兩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