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這般如風如雨地鬧著,府裏也是如洪水猛獸般亂了套。蘇裏到處貼滿了符紙,每時每刻都有道士上門來驅邪捉祟,丫頭們怕羞,躲在屋子裏幾日不敢出來,小子們可是忙著在城裏派米,打金身,真真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難不成真的像外邊盛傳的那樣,老爺瘋了?
瞧著老蘇整日蓬頭垢麵地往裏忙外作法,可是把長子蘇人義給樂壞了,老頭子若真瘋死,那這承襲意國公爵位的日子不就指日可待了?
這日午後,蘇照晟又帶了個神棍回來給小兒子作法,這已經是三日內第十個道長了。
隻見神壇起的老高,最頂的黑旗紅字‘急急如律令’在毒日頭底下紋絲不動。案桌上整齊地擺放著雄雞,黑狗血,糯米,桃木劍,金鈴等物,真真應有具有。
這回來的老道倒是長得慈眉善目,像個頂好的佛爺。他著黃袍,黃帽,黃鞋,整個人就像被一床黃被單包裹住的大粽子,自帶一陣風地走來。
躲在暗處的蘇媯瞧見這一切,不由得冷笑,父親說她陰氣重,會衝了哥哥,不許她來。可她當真放心不下蘇人玉,便攜了六幺偷偷地在這兒藏好,沒成想就看到這麼一副場景,哼,父親當真是急糊塗了,怎就信了這邪。
隻見那老道呸地一口吐在一張符紙上,啪地一聲就貼在蘇照晟的腦門。老道兩眼翻白,嘴裏念念有詞,咄一聲,挑起案桌上的桃木劍在原地舞地獵獵生風。
忽然,老道停下動作,目光如電地掃視了一圈,爆喝一聲:“兀那女鬼,在老君麵前還敢放肆!”
一把糯米撒的那是如仙女散花般絢麗,老道轉身問蘇照晟道:“敢問官家,府上進來可是有白事?”
蘇照晟忙不迭地點頭答道:“犬子生母何氏,正是五日前暴病而亡。”
那老道撚須點頭道:“正是了,小道方才見一病癆女鬼纏著六少爺,想來是夫人不放不下小兒子,才這般的。”
“求道長搭救。”
那老道狐狸似的雙眼放出貪婪的精光,搓著指頭,沉默不語。
蘇照晟了然,衝身後一揮手,立馬就有個家丁端上來盤蓋著紅布的托盤,看樣子,分量不輕。
老道歎了口氣,神情顯得極難為,他搖頭道:“非小道貪財,隻是,”
正在此時,院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小心點,別給我磕壞了。”
是老大蘇人義,他來做什麼。
隻見蘇人義穿著一身白花花的長袍,緞子在陽光下刺眼的很,他腰間綁著一根麻繩編織穿翠玉珠的精美腰帶,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大那張青白的狐狸臉今日竟然紅潤的很,渾身上下透著股健康的爽利。
“都說了仔細些,把漆皮蹭掉了,賣了你們都賠不起。”老大細短的胳膊上下翻飛地指揮著,原來他抬了口精美的棺材來。
這個老大,想讓蘇人玉早點見閻王,做的也不用這麼明顯吧,院子裏的小廝,道士都瞪大了眼,紛紛交頭接耳,朝著這蘇家長子指指點點。
外麵這般如風如雨地鬧著,府裏也是如洪水猛獸般亂了套。蘇裏到處貼滿了符紙,每時每刻都有道士上門來驅邪捉祟,丫頭們怕羞,躲在屋子裏幾日不敢出來,小子們可是忙著在城裏派米,打金身,真真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難不成真的像外邊盛傳的那樣,老爺瘋了?
瞧著老蘇整日蓬頭垢麵地往裏忙外作法,可是把長子蘇人義給樂壞了,老頭子若真瘋死,那這承襲意國公爵位的日子不就指日可待了?
這日午後,蘇照晟又帶了個神棍回來給小兒子作法,這已經是三日內第十個道長了。
隻見神壇起的老高,最頂的黑旗紅字‘急急如律令’在毒日頭底下紋絲不動。案桌上整齊地擺放著雄雞,黑狗血,糯米,桃木劍,金鈴等物,真真應有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