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被狂風吹亂,砸到人臉上又冷又疼的。聽了郭正義的話,李鄣什麼都沒說,他隻是對著麵前如豆般大小的油燈沉默,半響才歎道,太後永遠是我摯愛的母親,將軍您永遠是我尊敬的舅舅。
也就是在那個下雨天,郭正義在大明宮見到了被李鄣藏起來的韓度。
俗話說見舅如見娘,當少年韓度眼淚下來那刻,郭正義那雙沾滿鮮血的雙手顫抖了,少年郎和妹妹長得真像啊,眉目如畫,風神俊朗。他哪兒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上少了股男人的英氣。
後來回到山西,郭正義親手教韓度武藝,這孩子極其聰穎,悟性又高,所教招式從來不需要第二遍。再後來,度兒長大了,能獨當一麵,還能陪自己喝苦澀醇厚的竹葉青了……
一聲悶雷響起,郭正義這才回神,沒想到,眼眶竟有些濕潤了,人老了,可能就是這點不好吧。
“怎樣。”龍椅上的薑鑠冰冷的聲音在殿裏憑空響起:“蘇人玉到底得了什麼病。”
太醫令看了眼滿頭是汗、正在給蘇人玉施針的針師,他上前到殿正中間跪下,道:“回陛下,臣等無能,診出蘇家公子並無病災。”
薑鑠皺眉,他指著榻上沉睡的白發美少年,沉聲道:“朕卻看到,這個男娃滿頭白發。”
太醫令也回頭看了眼蘇人玉,他的雙肩顫抖,聲音卻穩:“蘇公子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老了。”
這一番話說出來,殿裏更寂靜了,就連瞎子都能看出來,蘇人玉不過弱冠,怎麼會老?
蘇照晟聽了太醫令的話,並沒有表現的多麼吃驚,隻是不住地連連歎氣,仿佛早都知道這事一般。
薑鑠皺眉,他端起案桌上已經放的溫熱的冰鎮酸梅湯,淺啜一口,道:“仔細講來。”
“蘇公子的五髒六武已是人到暮年油盡燈枯之狀,想來發白,隻是人到晚年的正常之相。”
這時,王賓向薑鑠躬了一禮,恭敬道:“啟稟皇上,太醫令所言和蘇府上那位劉神醫說的一樣,不同的是,劉神醫說蘇人玉是受了邪。”
薑鑠白了王賓一眼,你傻了嗎?你可知說出這番話,後果是怎樣。
“如此,那位劉神醫可有說解救之法?”
蘇照晟聽到薑鑠這麼說,心裏的大石頭這才落下一半。蘇照晟抬起頭望向薑鑠,但他心裏卻暗喜:王賓啊王賓,這回還真多謝你在皇帝跟前說這句頂有用的話了。
“回皇上,解救之法,在此。”蘇照晟往前跪行了幾步,他從袖中掏出個折子,恭恭敬敬地舉過頭頂,悲戚道:“求皇上慈悲,賜臣之子活命。”
薑鑠冷笑一聲,他打量著底下跪著的蘇照晟,一種無形的挫敗感油然而生。布了如此久的局,竟被蘇照晟一招苦肉計給化解,不愧是滑不溜手的老狐狸。
但想要抽身退步,不把狐狸皮給獵人留下,哪行?
薑鑠一揮手,跟前立著的大太監立馬會意,走下去接過蘇照晟手裏的折子。
雨滴被狂風吹亂,砸到人臉上又冷又疼的。聽了郭正義的話,李鄣什麼都沒說,他隻是對著麵前如豆般大小的油燈沉默,半響才歎道,太後永遠是我摯愛的母親,將軍您永遠是我尊敬的舅舅。
也就是在那個下雨天,郭正義在大明宮見到了被李鄣藏起來的韓度。
俗話說見舅如見娘,當少年韓度眼淚下來那刻,郭正義那雙沾滿鮮血的雙手顫抖了,少年郎和妹妹長得真像啊,眉目如畫,風神俊朗。他哪兒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上少了股男人的英氣。
後來回到山西,郭正義親手教韓度武藝,這孩子極其聰穎,悟性又高,所教招式從來不需要第二遍。再後來,度兒長大了,能獨當一麵,還能陪自己喝苦澀醇厚的竹葉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