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說話,總能說到別人的痛處。蘇媯一向善辯,此時竟不知如何去回巧頌。
為什麼明知道盈盈在做傻事,卻不製止?因為害怕。她怕啊,她見過太多的屍體和死亡,詐死逃走的黃毛鬼和佯裝招安的山賊,他們有各種可能會忽然出現要了她和孩子們的命。她不得不參與薑之齊的清掃計劃,為的就是徹底的安枕無憂。
許是瞧見蘇媯有些悲傷,巧頌勾唇一笑,她的聲音依舊軟綿綿的,殺人於無形:“夫人,妾身的雙手從未沾過血腥,也沒有人因為妾身而死。倒是您,這麼長時間口口聲聲喊淺盈為妹妹,給她做好吃的,給她梳頭,給她錢花,還假裝開導她,這種行為是不是可以等同於將豬養肥,然後宰了吃肉?”
說罷這話,巧頌走過去扶住蘇媯,往薑之齊站的方向走去,她輕輕地搖頭,淺笑嫣然:“人不能太無情了,還請夫人以後多想想因您而死的盈盈,待人要真誠些,留人一條活路。”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我太自私,隻想著自己和孩子的安全,而沒有拉她一把,盈盈怎麼會尋短見。蘇媯想到此處,心裏梗的更難受了,她甚至不敢回頭看淺盈的孤墳。不,不對,巧頌這賤人在引導我,她想利用我的愧疚,將過錯全安在我頭上,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怎麼這麼久,快回家吧。”薑之齊早都等的不耐煩了,他給呆站在馬車前的蘇媯披上件長袍,撫著蘇媯蒼白的小臉,皺眉道:“臉色這般難看,可是著了涼?”
蘇媯揮開薑之齊的手,她從發髻上拔下銀簪,獰笑著一步步逼向巧頌,此時的巧頌雙目含淚,似有委屈卻不敢反抗,她隻得望向薑之齊,怯懦道:“三爺,你看夫人她要,要,”要殺我。
許是巧頌看起來實在太柔弱了,又許是蘇媯真的很蠻橫強勢,薑之齊有些不忍,語氣不是特別好:“七娘,你何苦跟她置氣,她身世可憐,再說又沒惹你。”
可憐?從你薑之齊口中,竟然會說出可憐二字,真是好笑。看來所有男人都喜歡那種看上去柔弱無害、像小白兔一樣的女人呀。
蘇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她將發簪別在巧頌的髻上,嗬氣如蘭:“我逗你玩的,我怎麼舍得殺你這麼好看又能說會道的小美人呢。”
巧頌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如此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一時間,她竟不知如何應對,隻得呆呆地看著三爺帶著這女人,漸走漸遠。也隻是瞬間,巧頌的神色又恢複如常,她匆忙趕上去,帶著抹不服輸的淺笑。
隻要是女人,都會有弱點。蘇媯,你也不例外。
肚子越來越大,離臨盆之日也越來越近了。在晚上金子睡著的時候,蘇媯總會將油燈挑亮,拿出針線、戴上頂針,為他做鞋。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這幾年韓度帶著兩個孩子在江湖漂泊,也不知道走破了多少鞋。其實她最想給兩個孩子做鞋和衣服,轉頭一想,幾年不見,他們肯定都長高了。還是等他們來了,再量身做吧。
有些人說話,總能說到別人的痛處。蘇媯一向善辯,此時竟不知如何去回巧頌。
為什麼明知道盈盈在做傻事,卻不製止?因為害怕。她怕啊,她見過太多的屍體和死亡,詐死逃走的黃毛鬼和佯裝招安的山賊,他們有各種可能會忽然出現要了她和孩子們的命。她不得不參與薑之齊的清掃計劃,為的就是徹底的安枕無憂。
許是瞧見蘇媯有些悲傷,巧頌勾唇一笑,她的聲音依舊軟綿綿的,殺人於無形:“夫人,妾身的雙手從未沾過血腥,也沒有人因為妾身而死。倒是您,這麼長時間口口聲聲喊淺盈為妹妹,給她做好吃的,給她梳頭,給她錢花,還假裝開導她,這種行為是不是可以等同於將豬養肥,然後宰了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