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忽然坐起來,他的聲音有些激動:“那小男孩為什麼會被人打到重傷垂死,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八年前,你”
蘇媯忽然沒來由地害怕了,心裏想要說的話,到嘴邊卻無法說出。她看見床上的男人好像坐起來了,他在穿鞋,在朝自己走來。
不,你別過來。
蘇媯慌了,她忙往出跑,誰知才剛從中屋出來,就和兒子撞了個滿懷。
“哎呦。”
被撞倒在地的金子使勁兒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哼哼唧唧地撐著地往起站,隻見這小子撅著屁股扶著肚子,不滿道:“娘你見鬼啦,都快把我的尿給撞出來了。”
從前年開始,金子就獨自住了。他懶的在自己屋裏擱尿盆,通常摸黑去茅廁,有時候再懶一些,就直接在院子裏的槐樹下解決,為此蘇媯不知說過他多少回了。
“我沒事。”蘇媯連忙背過身子,她怕兒子看到自己在哭。
金子哦了聲,他才剛走了幾步,忽然停下,扭頭看著蘇媯疑惑道:“您怎麼從季將軍房裏出來。”
蘇媯滿臉窘迫,正當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兒子時,上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天太黑,是你看錯了。”薑之齊端著燭台走出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金子,下巴朝茅廁的方向努了努,道:“放完屎尿趕緊去睡,若是明兒讀書時發困偷懶,瞧我不打你。”
金子聞言,脖子一縮又頑皮地吐了下舌頭,忽然,這小子踏著小碎步湊到他父母身邊,他看到父親摟在母親肩頭,而母親並未推開,這小子笑的賊兮兮:“你們終於和好啦?”
薑之齊老臉一紅:“小孩子瞎說什麼。”
“好好,我瞎說的。”金子滿臉的笑意,他趿拉著鞋溜到槐樹那邊,解開褲子開始嘩嘩撒尿,還時不時地扭頭看他爹娘。
“我說過多少遍,不許在廚房門口尿!”蘇媯看著兒子的背影,忍不住地嘮叨:“你就不能多走幾步去茅廁麼,懶成什麼樣了,現在倒沒什麼,夏天招來一堆蒼蠅惡不惡心。”
“娘太囉嗦啦,我受不了啦。”金子屬於那種瘦長身形兒的,他像根竹竿似得急忙飄忽回自己屋,關門前還衝他爹吹了個口哨:“爹你管管娘唄,讓她少說我幾句。”
“臭小子。”
薑之齊揚起手做出要打的樣子,他搖頭無奈笑笑,低頭對蘇媯柔聲道:“回去睡吧,夜深了。”
“你知道麼,我剛才給他把過去的事說了。”
男人身子一頓,看了眼仍洞開的中屋,歎了口氣:“他都知道了?”
“他問我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的聲音淒楚無比:“可你並沒有說,是嗎?”
烏雲遮月,原本滿院的光華頓時被黑暗所代替。風吹過來,地上的槐樹影子紛紛搖曳,一瞬萬年,疼惜了所有人。
“七娘。”薑之齊彎下腰,用自己的額頭抵住蘇媯的額頭,他抓住女人的手,柔聲道:“每對夫妻都會因為各種瑣事爭吵甚至大打出手,我們都年輕過,都犯過錯,都傷害過彼此。我沒法阻止你對無情仍有愛意,可我知道在你心裏,更深愛咱們的辛苦經營起來的家。放手吧,如果你選擇了他,你如何麵對金子?況且你就能確定,銀子肯定會認他?”
床上的男人忽然坐起來,他的聲音有些激動:“那小男孩為什麼會被人打到重傷垂死,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八年前,你”
蘇媯忽然沒來由地害怕了,心裏想要說的話,到嘴邊卻無法說出。她看見床上的男人好像坐起來了,他在穿鞋,在朝自己走來。
不,你別過來。
蘇媯慌了,她忙往出跑,誰知才剛從中屋出來,就和兒子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