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欲擒故縱(3 / 3)

大家進入到車間,蕭有勁就來到萬紅娟的機器前,用關心的口吻問義珍蓉和阿花:“在這裏還習慣吧?如果有什麼不滿意或者要求,可以向組長提出來——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這裏的一切還可以,挺不錯的,”阿花說,“聽說這兩天我和阿珍隻是暫時在這個組,不知道我要去的新組會不會也有這麼好。”

“這裏的任何一個組都是一個樣,隻要是來到我們包裝部,大家就是兄弟姐妹,”蕭有勁說到此處,把目光移向萬紅娟,“阿珍是你老鄉,她才過來,你要關照她——在這裏,一對老鄉同在一起是很少見到的。”

有人聽說義珍蓉是萬紅娟的老鄉,都圍過來,表示好奇和羨慕,這時,不知是誰帶頭唱起了金學鋒的歌——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問一聲老鄉你過得怎麼樣,心情好不好,工作忙不忙,其實我和你一樣,夜夜夢故鄉……”

第一段唱完,唱第二段的時候蕭有勁也跟著唱,緊接著是全組大合唱——

“他鄉的話你你你會不會講,他鄉的歌你你你愛不愛唱,有沒有錢寄給你爹娘,想沒想過何時回故鄉……”

歌聲停下,有好多人在哭了,真的,誰不想念家鄉呢?特別是家中的親人們對失蹤女兒的牽掛,更是她們心頭的最痛。見到這場麵,蕭有勁大聲說:“小姐們開始幹活,讓我們用勞動忘記一切不愉快!三年時間不算長,你們會回到家鄉的!會見到父母雙親的!!”

蕭有勁離開後,又過了好久大家才開始幹活,這時裝卸組的人已經將貨送到車間,義珍蓉留意了好一陣,沒有發現尹海波。一打聽,才知道尹海波正在船上卸貨,要過一陣才會過來。

義珍蓉隻好安下心來一邊幹活一邊等待。

“包裝”工作很簡單,是把一些叫不出名的口服液注入到小玻璃瓶內,再蓋上橡皮塞,然後用機器封上錫皮,……幹了一會兒,義珍蓉突然明白——所謂的“包裝部”僅僅是幌子,目的隻是把一群人耗在這裏不致發生意外事故,因為這些包裝過程完全可以用全自動化的機器完成,用不著幾盒藥劑讓工人花整天時間進行手工勞作!

估計被證實了——這個黑社會集團正在利用鮮活的生命從事某種滅絕人性的非法試驗!

一棟普通平房的大門上懸掛一塊中、英文招牌——“天堂製藥廠包裝部”。

蕭有勁匆匆走進經理室,對坐在辦公桌後戴墨鏡的壯年男子躬躬身子,說:“黃叔,讓您久等了。”

黃元霸摘下墨鏡,指了指前麵的椅子,“你們唐經理他好嗎?”

“很好,”才坐下的蕭有勁欠起身,“他每天都在潛心研究課題,我這就去把他請來。”

“不用打攪他的思路,”黃元霸製止道,“坐吧。搬運組的情況怎麼樣?”

“很好,他們聽說就要回家了,都高興得不知道走路了。”

“所有的情況都是‘很好’嗎?”黃元霸皺了皺眉,“也有不好的吧,幹我們這一行最忌諱報喜不報憂。”

“真的都是很好,我都是照實說的。”蕭有勁認真地說。

“新工人這兩天要到了,接待工作得提前做好。老搬運組的工人中有願意留下來的嗎?”

“隻有一個人願意留下來,要求還很強烈。”

黃元霸點點頭,說:“你把他的資料調出來吧,看他是哪條筋有毛病。”

蕭有勁走到電腦前,熟練地打開文件,輸入“尹海波”三個字,一份完整的資料就從打印機裏吐了出來。

黃元霸把資料拿在手裏,上麵顯示——尹海波,1976年6月出生,山東騰州人,父母雙亡,高中文化,1994年入伍,服役於濟南某部武警部隊……

“這小子當過兵,”黃元霸說,“我說過,凡是有部隊背景的人都要小心提防。”

“這個尹海波……不過這幾年他的表現還算老實。”蕭有勁說。

“複查之後再定吧,新搬運組成立後,老搬運組還得帶他們一段時間才能走。另外我私下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黃叔是問義珍蓉吧,她昨天才到,她的行動我已經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

“二十四小時跟蹤?看得這麼死她還敢搞小動作嗎?辦這種事要講究張馳有律。昨天到今天她都跟哪些人接觸?”

“和她接觸的人不多,一個是她的老鄉叫萬紅娟,一個叫阿花,和她一起從器官基地那邊過來的。還有雜勤組的阿文我派他去送過飯……”

“這就是你二十四小時跟蹤取得的成果?”黃元霸冷笑道,“雞毛蒜皮一大堆,照這樣下去我一天到晚就聽你彙報算了!”

“這……”蕭有勁額上直冒冷汗,“還,還有,義珍蓉到了這裏的時候,有人特地去找過她……

“誰去找她?“黃元霸這下子來了精神。

“尹海波。他先向阿文打聽,後又借口內急進入到義珍蓉的宿舍——可是據監視器顯示他根本就沒有去洗手間。”

“又是尹海波,這小子十分可疑……”黃元霸喃喃自語。

“黃叔,要不要對他采取行動?”

“對誰采取行動?”黃元霸目光如炯地盯著蕭有勁。

“當然是尹海波……”

“你敢保證他百分之百是內地派過來的臥底警察嗎?我需要的不是猜測,是證據——證據,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