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電信收入,前已作為丹、法兩國的借款擔保品,乃此番一物兩押,豈不是失信外人?於是駐京丹麥公使,及法蘭西公使,查悉情形,即提出抗議,並投照會,質問中國政府。政府不能不分別答複,但言:“電信收入金,除抵償丹、法兩國外,饒有餘裕,況現在是短期借款,五閱月即當還清,更與兩國原約,不相抵觸”等語。總有抵完的日子。兩公使接到複文,見所言尚屬有理,乃暫作罷議,且待他至五個月後,是否中日踐約,再作計較。惟段氏得了借款二千萬元,究不能全數移作軍費,隻好隨時酌撥,接濟各軍。偏各路軍電,紛紛索餉,第一路軍總司令曹錕,催索尤迫,比討債還要厲害,今朝撥去若幹,尚嫌不足,明朝撥去若幹,仍雲未敷。有限金錢,填不滿無窮欲壑,段總理無可如何,隻得再要曹總長費心,續向日本政府借款二千萬元。日政府問作何用?曹汝霖設詞答複,謂:“將建築順濟鐵路,所以需款。”順濟鐵路,是由直隸前順德府至山東前濟南府的路線,前已勘定,無資築造,故久成為懸案。曹遂借此立說,不管他踐言與否,且貸了二千萬元,救濟眉急,徐作後圖。惟日政府的貸與條約,格外苛嚴,不比那日商彙業銀行,尚是貿易性質,但顧普通利息,不致例外苛求。曹汝霖要想借款,不能不暗吃大虧。商議了好幾日,才得雙方訂約,年息七厘,實收隻有八七扣,還要分四期交付,就以該路為抵押品,折扣雖巨,經手人總有好處。段總理也明知契約過苛,受損不少,但除此沒有他法,一聽汝霖所為。曹總長借債功勞,又好從優錄敘了。

無如籌餉人員,辦得十分吃力,前敵軍官,卻不肯十分起勁。自從長沙克複以後,曹錕、張敬堯等,俱按兵不動,變成一不和不戰的局麵。段總理致書催促,曹錕動以餉絀為辭,未幾即引兵北歸,坐索餉需。段總理方思詰責,不意馮總統反下一特命,加任曹錕為四川、廣東、湖南、江西四省經略使,使鎮保定,相機進止,惹得段總理氣憤填胸,入問馮總統。馮卻振振有詞,謂:“川、粵、湘、贛四省,叛黨未靖,因特任曹錕為經略,俾專責成。古人說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意正要他感激思奮、掃清南方呢!”段總理也無詞可駁,憤然退出。從此馮、段兩人的惡感,日積日深了。

看官閱此,應記得曹錕前言,原擬收複湘省,再申和議,見九十一回中。南下攻湘,外似為段氏幫忙,內仍為馮氏效命。既將長沙收複,是已得了湖南省會,後事但付張敬堯處置,自己樂得北返,安閑過日了。馮河間喜他踐約,因擢他為四省經略,看似仍為平南起見,實叫他坐鎮保定,擁衛京畿。獨段總理奔走指揮,還道是元首受製,三軍聽命,得能借款有著,餉源不絕,總可廓清南服,如願以償,誰知又墮入馮河間的計中,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惱?但段氏素性堅忍,終不肯為些須拂意,變易初心。暗想兩廣巡閱使龍濟光,現在瓊州,可扼粵背,福建督軍李厚基,與粵毗連,可掎粵右,南軍以粵省為尾閭,能將粵東占住,滇、桂等省,自無能為力。所以前此登台,已早致電龍、李,囑令出兵,此次重複電促,允撥巨餉,托令攻粵,不再遲延。再令署浙江督軍楊善德,發兵助閩,合力攻粵。

隻是電信收入,前已作為丹、法兩國的借款擔保品,乃此番一物兩押,豈不是失信外人?於是駐京丹麥公使,及法蘭西公使,查悉情形,即提出抗議,並投照會,質問中國政府。政府不能不分別答複,但言:“電信收入金,除抵償丹、法兩國外,饒有餘裕,況現在是短期借款,五閱月即當還清,更與兩國原約,不相抵觸”等語。總有抵完的日子。兩公使接到複文,見所言尚屬有理,乃暫作罷議,且待他至五個月後,是否中日踐約,再作計較。惟段氏得了借款二千萬元,究不能全數移作軍費,隻好隨時酌撥,接濟各軍。偏各路軍電,紛紛索餉,第一路軍總司令曹錕,催索尤迫,比討債還要厲害,今朝撥去若幹,尚嫌不足,明朝撥去若幹,仍雲未敷。有限金錢,填不滿無窮欲壑,段總理無可如何,隻得再要曹總長費心,續向日本政府借款二千萬元。日政府問作何用?曹汝霖設詞答複,謂:“將建築順濟鐵路,所以需款。”順濟鐵路,是由直隸前順德府至山東前濟南府的路線,前已勘定,無資築造,故久成為懸案。曹遂借此立說,不管他踐言與否,且貸了二千萬元,救濟眉急,徐作後圖。惟日政府的貸與條約,格外苛嚴,不比那日商彙業銀行,尚是貿易性質,但顧普通利息,不致例外苛求。曹汝霖要想借款,不能不暗吃大虧。商議了好幾日,才得雙方訂約,年息七厘,實收隻有八七扣,還要分四期交付,就以該路為抵押品,折扣雖巨,經手人總有好處。段總理也明知契約過苛,受損不少,但除此沒有他法,一聽汝霖所為。曹總長借債功勞,又好從優錄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