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張作霖在沒有戰敗以前,知道徐世昌屈伏於直軍武力之下,與自己必無利益,便已通電獨立,東三省政事,由東省人民自主,不受政府節製,與長江及西南各省取一致行動,一麵又暗地聯絡河南趙倜、趙傑兄弟,教他們獨立。趙倜因河南的直軍尚多,恐怕畫虎不成反類犬,一時不敢輕動,但是又怕將來直軍戰敗,對不住奉方,不好見麵。左思右想,隻得宣告中立,以免得罪一方。不想剛在宣告中立的一日,奉軍便已敗退軍糧城,趙倜十分懊悔,惟恐吳佩孚要和自己下不去,正在惶惑無主的時候,忽接報告說:“中央查辦奉、直戰爭中罪魁的命令已下。”打落水狗。趙倜不知查辦的是些什麼人,急忙要來一看,卻有兩道命令,第一道是敕令奉軍出關的,原文道:
前以直隸、奉天等處,軍隊移調,至近畿一帶,迭經令飭分別飭退,乃延不遵行,竟至激成戰鬥。近數日來,槍炮之聲,不間晝夜,難民傷兵,絡繹於道。閭閻震驚,生靈塗炭,兵凶戰危,言之痛心。特再申令,著即嚴飭所部,停止攻擊。奉天軍隊,即日撤出關外,直隸各軍,亦應退回原駐各地點,均候中央命令解決,務各凜遵!此令。
第二道命令,才是查辦罪魁的,原文道:
此次近畿發生戰事,殘害生靈,折傷軍士,皆由於葉恭綽等構煽醞釀而成。禍國殃民,實屬罪無可逭。葉恭綽、梁士詒、張弧,均著即行褫職,並褫奪勳位勳章,逮交法庭,依法訊辦!此令。
趙倜看完,把命令一擲,歎了口氣道:“事無曲直,兵敗即罪,葉、梁等都是奉方的人,使直方戰敗,恐怕都是功臣了。”此公忽然作此公論,令人發笑。他話雖如此說,卻已知奉方不足恃,竭力想和直派聯絡,因恐趙傑不知進退,有些意外的舉動,以致挽回不來,便急忙拍了個電報給趙傑,教他不要妄動,想不到趙傑在前一天已經闖下了一場大禍。原來靳雲鶚的軍隊,原駐鄭州,因直、奉大戰,形勢吃緊,所以開拔北上助戰,料不到剛到和尚橋地方,便遇著趙傑的軍隊,一陣邀擊,靳雲鶚出其不意,如何抵敵得住?抵抗了一陣,便敗退待援。等到趙倜電報到時,已經不及。那靳雲鶚敗至武勝關後,立即電告曹錕、吳佩孚以及直係各督軍乞援。吳佩孚見了這電報,便批交馮玉祥相機辦理。
其餘田中玉、陳光遠、張文生、齊燮元等,也分電馮玉祥和趙倜,願出任調停。那馮玉祥知道趙氏兄弟已為奉方所收買,決不肯善罷幹休,所以一麵請趙倜製止趙傑進攻,一麵派兵救援靳雲鶚。那趙倜見事已決裂,因和左右商議道:“馮玉祥如果真心調停,就不該派兵前來,這顯然已不放心我了。卻也聰明。要是由他削平老二,我的勢力愈孤,他必然再行大舉攻我,那時悔之何及。倒不如乘他不防,暗地在半路襲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豈不強如坐以待斃?”一廂情願,所謂知己而不知人也。左右也都慫恿他用武力解決,趙倜意決,便派兵埋伏在中牟附近,專等馮玉祥的軍隊廝殺。馮玉祥原是近代智勇名將,如何不防?此所謂知彼知己也。他一麵派兵前進,一方早已另派精銳,繞出中牟之後,以備萬一。趙軍如何知道?一見馮軍,便槍炮齊發,不防馮軍的別動隊,從後包抄過來,兩麵夾攻,趙軍抵當不住,敗回開封。這時曹錕、吳佩孚還不曾知道趙倜邀擊馮軍的事情,所以在電呈徐世昌的時候,並不曾說及。那徐世昌已在直軍全權支配之下,見了電報,自然巴結,當即下了一個命令道:
再說張作霖在沒有戰敗以前,知道徐世昌屈伏於直軍武力之下,與自己必無利益,便已通電獨立,東三省政事,由東省人民自主,不受政府節製,與長江及西南各省取一致行動,一麵又暗地聯絡河南趙倜、趙傑兄弟,教他們獨立。趙倜因河南的直軍尚多,恐怕畫虎不成反類犬,一時不敢輕動,但是又怕將來直軍戰敗,對不住奉方,不好見麵。左思右想,隻得宣告中立,以免得罪一方。不想剛在宣告中立的一日,奉軍便已敗退軍糧城,趙倜十分懊悔,惟恐吳佩孚要和自己下不去,正在惶惑無主的時候,忽接報告說:“中央查辦奉、直戰爭中罪魁的命令已下。”打落水狗。趙倜不知查辦的是些什麼人,急忙要來一看,卻有兩道命令,第一道是敕令奉軍出關的,原文道:
前以直隸、奉天等處,軍隊移調,至近畿一帶,迭經令飭分別飭退,乃延不遵行,竟至激成戰鬥。近數日來,槍炮之聲,不間晝夜,難民傷兵,絡繹於道。閭閻震驚,生靈塗炭,兵凶戰危,言之痛心。特再申令,著即嚴飭所部,停止攻擊。奉天軍隊,即日撤出關外,直隸各軍,亦應退回原駐各地點,均候中央命令解決,務各凜遵!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