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恰值李烈鈞回粵,孫中山便任為閩、贛邊防督辦,並令他收編潮汕陳炯明舊部移駐閩邊,所遺潮汕防地讓給許崇智填駐。不久,北京政府又有特派沈鴻英、楊希閔等督理廣東軍務善後事務的命令,沈、楊此時既已歸心中山,當然謝絕不受。初誌未嚐不佳。中山見他們不肯接受北京政府的命令,自是歡喜,但因廣州城駐兵太多,未免騷擾地方,因此著沈鴻英移防西江。沈鴻英奉了中山命令,也自不容推諉,便在四月一日出動,把所部分次運到三水、肇慶等地。其實沈氏此次移防,並不願意,很有反抗異謀,隻因自己布置並未十分周到,隻得暫時隱忍。再則北方曹、吳之徒,惟恐中山在廣東站住腳根,使他們地位發生危險,屢次派人向沈鴻英遊說。主要的說詞是說:“你們這些部隊,並非孫氏嫡係,無論如何忠於孫氏,總未必能使孫氏信任,將來衝鋒陷陣的苦差使固然輪得著,至於權利,休想分潤一點。隻看中山對人談論時每說惟有許崇智的部隊,才是我的親信嫡係,其餘都是靠不住的,就可見他的態度了。現在正好歸順中央,驅逐孫氏,自居廣東督理,那時大權在握,豈不勝似寄人籬下?替人家拚死力的做事,還要聽人家的指揮,受人家的閑氣。”這種說話,不知在沈鴻英耳朵邊說了多少次。
沈鴻英原是個野心家,聽了這話,如何不動心?苟此公堅貞如一,何能聞此荒謬之語?要之沈氏反複之流,不足以語大義也。便要求曹、吳的代表,轉請洛吳幫助,洛吳哪有不肯之理?當時便派張克瑤、方本仁、嶽兆麟等部隊,駐紮贛南,相機援助。沈鴻英這才大喜,便借移防為名,把軍隊在韶關、新街一帶集中,一麵借與北軍聯絡,一麵作兩麵包圍廣州之計,設總司令部於新街。到了四月十六日,便在新街就北京政府所派的督理廣東軍務職,一麵效法陳炯明故智,堪稱陳逆第二。通電請孫中山離粵。這電報發出後,便由所部在廣州攻擊楊希閔的滇軍。中山令楊希閔、朱培德等滇、桂、粵各軍,合力抵禦。沈鴻英也加調大隊救應,雙方支持了幾日,沈軍不敵,敗回新街。如此不經戰,何苦作祟,亦惟此等專能作祟而不經戰之軍隊,正該逐一刻除,方能成革命大功。楊希閔進兵追擊,沈鴻英守不住新街,又退守源潭和楊希閔相持。沈軍留駐肇慶的張希栻部也和孫中山係的陳天太部開戰。一時間,各方的風雲都緊急起來。
中山先生內擬建設,外應軍事,十分忙碌。肇慶開戰那一天,中山正在計劃軍事,忽報陳策、周之貞來覲,中山即令傳見。二人行禮已畢,問起軍情。中山道:“北江現有大軍,隻在月內,必能消滅沈鴻英的勢力,隻有肇慶一麵,陳天太一人,現在雖報戰勝,張希栻已退祿步,但天太為人素極躁直,部下反對已久,恐怕不是張希栻的對手。”中山先生可謂知人。陳策、周之貞齊聲道:“既然如此,大元帥何不派策等率領本部軍隊,和張希栻一戰。策等雖然不材,料想一個張希栻,隻在期日之間,便可蕩平。”中山大喜,即時令陳、周克日西征。陳、周各率所部,向肇慶進發,在路得報,陳天太被部下所逐,張希栻重占肇慶,便急電報中山。中山即批令兼程前進。陳、周兩人奉令,火速前進,到了高要,正和張軍接著。陳、周乘著一股銳氣,奮勇猛攻。張希栻抵敵不住,隻得放棄了肇慶,仍複退守祿步司。陳策和周之貞占了肇慶,又向祿步進迫。張希栻竭力抵禦,正在危急之時,恰好梧州方麵的援軍開到,人多勢眾,又把陳、周戰敗,重複奪回肇慶。陳策、周之貞退守橫槎,向中山求救。中山又派了一團人前去助攻。陳、周得了援兵,又向肇慶進逼。雙方在後瀝汎先開了一次火,張希栻敗退,入城固守。陳策、周之貞傳令圍攻,張希栻也竭力死守,維持了十多日,城內餉彈兩竭,隻得放棄肇慶,突圍而出,帶著殘軍,逃奔梧州去了。
此時恰值李烈鈞回粵,孫中山便任為閩、贛邊防督辦,並令他收編潮汕陳炯明舊部移駐閩邊,所遺潮汕防地讓給許崇智填駐。不久,北京政府又有特派沈鴻英、楊希閔等督理廣東軍務善後事務的命令,沈、楊此時既已歸心中山,當然謝絕不受。初誌未嚐不佳。中山見他們不肯接受北京政府的命令,自是歡喜,但因廣州城駐兵太多,未免騷擾地方,因此著沈鴻英移防西江。沈鴻英奉了中山命令,也自不容推諉,便在四月一日出動,把所部分次運到三水、肇慶等地。其實沈氏此次移防,並不願意,很有反抗異謀,隻因自己布置並未十分周到,隻得暫時隱忍。再則北方曹、吳之徒,惟恐中山在廣東站住腳根,使他們地位發生危險,屢次派人向沈鴻英遊說。主要的說詞是說:“你們這些部隊,並非孫氏嫡係,無論如何忠於孫氏,總未必能使孫氏信任,將來衝鋒陷陣的苦差使固然輪得著,至於權利,休想分潤一點。隻看中山對人談論時每說惟有許崇智的部隊,才是我的親信嫡係,其餘都是靠不住的,就可見他的態度了。現在正好歸順中央,驅逐孫氏,自居廣東督理,那時大權在握,豈不勝似寄人籬下?替人家拚死力的做事,還要聽人家的指揮,受人家的閑氣。”這種說話,不知在沈鴻英耳朵邊說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