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你喝多了?你先下去!”
他凝視著我:“成雅,你討厭我嗎?”
他清秀俊美的臉在離我不到半尺的地方,如此清晰,這麼英俊的一個男人,哪個女人能討厭他呢?
“我不討厭你,我很喜歡你,但……”
但還沒有到做這種事的地步。可是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他的嘴唇就猝不及防地覆蓋上來,接著他的舌就靈活地撬開我的牙齒鑽了進來。
一時間,我想我還是昏倒算了。
但意識偏偏不肯在這時候離我而去,固執地停留在我身上,讓我感受他唇舌的柔軟,他氣息的灼熱。不知過了多久,他把嘴唇從我的唇上移開。
“終於結束了?”我昏頭昏腦,不知道是該把他推開好還是繼續這樣的姿勢。
但他並沒有就此結束,而是再一次地俯進我的肩頸間,可這一次他不是保持不動,他的唇舌像活物一樣在那塊皮膚上遊走,最後停留在我的耳垂上,還不肯安分,那是我全身最敏感的部位,平時被碰一下也要哇哇叫,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差點一個沒忍住,溢出支離破碎的聲音來,隻能曲起食指,放在嘴裏拚命咬著。
“蕭程,你……別這樣……”我虛弱地伸出一隻手去推他,他卻紋絲不動。
“成雅,我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他在我耳邊喃喃地說。
“可是我不要!”理智在此刻聚攏起來,我用上了兩隻手,同時把頭拚命向旁邊扭開。
可是手立刻被蕭程握住了,他用另一隻手輕柔地把我的下巴擰過來。
“別拒絕我,別拒絕我好嗎?成雅。”他黑亮的眼珠凝視住我,臉上竟然滿是痛苦和無助。
我差一點心一軟就答應了,可是立刻反應過來這心軟是什麼後果,立刻狠狠咬住嘴唇。可是這家夥完全無視我這種拒絕方式,他一隻手竟然已經開始解我大衣的紐扣。大衣總共才三個裝飾性的大扣子,兩個都被他攻克了。
“我說了不要!”我使勁扭著被他控製住的雙手。
但他置若罔聞,解開最後一個紐扣之後,他的手就從毛衣的下擺裏探上了我的身體,先是腰部,然後就是漸漸往上。他的手灼熱得像一個帶著體溫的小動物,在我皮膚上遊走,所經過的地方都是一片酥麻。同時他的唇舌也在我的脖頸及耳側纏繞,溫柔而滿含欲望。不得不承認,很舒服,非常舒服。
可是不能因為這樣我就繳械投降,任他胡作非為,我對他說:“蕭程,你要再這樣,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我會恨你。”
他抬起頭看著我,我色厲內荏地瞪著他。幾秒鍾之後,他重新低下頭,氣息把我的右耳吹得滾燙:“因為林哲?”
這個名字仿佛是一個符咒,瞬間我的力氣被抽得精光。是的,我已經二十三歲,沒有談過戀愛,沒有接過吻,更加沒有上過床,全都是因為那個林哲。記憶中的林哲,在月光下微笑的林哲,寵溺地叫我“小姑娘”的林哲。
他有了女朋友之後,我並沒有追隨小時候的幼稚念頭,真的去做修女,而是繼續在這紅塵中摸爬滾打,畢竟後者比較現實,我在俗世裏還有那麼多羈絆,哪能真的逃開?不過是無奈地成長,寂寞地過活罷了。但無論多寂寞,無論心理或生理如何叫囂,我也希望守住那可能無謂的堅持。可是,從此蕭郎是路人,也許從來就是。我從不向誰提起,但不等於說我已經放棄,甚至已經忘記。
如果忘記,今天就不會在BELLA介意成那樣,三年的時光,卻仍然沒有磨滅我對他的希望。隻是這希望的生命力漸漸弱了下去,今天又是致命一擊,我聖誕節情人節都乖乖爬上床早早睡覺,人家卻在那和女朋友你儂我儂,蜜裏調油,一舉手一投足全是滿滿的默契,這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天長日久的耳鬢廝磨。我的堅守,在他們的柔情麵前,變得像一個笑話。蕭程在這個關頭提起,這感覺尤為強烈。
“神經病,怎麼會?”我回答,但我不敢看蕭程,他用手指尖也能覺察出我在說謊,於是我別過臉去。可是我卻一點也不想反抗了,要等的人永遠也等不來,眼前這一點溫暖卻一時不想放開。蕭程盯著我,停止了一切動作。我倒是暗暗希望他繼續了,心雖然冷了,身體被誘起的溫度卻遲遲不退,在強烈地渴望著什麼。我們這樣僵持了大約半分鍾,我漸漸覺得這樣的局麵有些可笑。
“算了,和蕭程終究不合適。”於是我掙紮了一下,這一下卻突然驚醒了他似的,他的胳膊立刻收緊了,抱得我喘不過氣來,他的麵孔俯下來:“成雅,我會讓你忘掉他。”
“你胡說什麼,我快透不過氣來了!”
他不理,這次他的動作再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帶著征服一切的霸道,在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身上就隻剩下內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