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君主製度統治末期,不同派係間的爭鬥常常會引發各種衝突,他們都指責對方是帶給人民苦難的最大元凶。

在1772年,由於糧食流通的問題,圖盧茲高等法院與國王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爭論,尤其清楚地說明了這一點。“政府的錯誤措施導致了窮人被餓死。”圖盧茲高等法院說道。“高等法院膨脹的野心和富人的貪婪都是公眾貧苦的根本原因。”國王如此反駁。就這樣,雙方都在客觀上向人民傳輸了這樣的信息:上層階級是造成他們苦難的根源。

這樣的事例在私人信件中是看不到的,但在公開的文件中卻提到過,政府和高等法院故意地不辭辛勞地將這些文件大批量印刷,再分發。與此同時,國王這樣做,其實是向他的先輩和自己道出了殘酷的事實真相。有一天,國王說:“由於曆代的大肆揮霍,國庫已負擔過重。因此我們的許多不允許轉讓的領地已廉價轉讓。”還有一次,國王的話更是一針見血,“行會首先由於國王的貪財而產生”,而後又作補充:“如果形勢所迫出現大筆花銷、無節製地增加稅收,原因就是財政管理工作要這樣進行。管理者發現稅收是積累財富的最佳途徑,以為秘密進行就不為人所知,盡管還有許多不加重人民負擔的辦法。”

所有的話都是講給國民中有知識的人們聽的,以便他們相信政府針對一些利益集團的措施是有效的。至於下層的人民,即使他們聽到,也不明白。

不得不承認,這種善心裏也有對那些不幸的人們的蔑視,當然任何人都是真心地希望他們少受苦難。這使人不禁想起夏特萊夫人的觀點,伏爾泰的秘書回憶說,夏特萊夫人可以毫不在意地在仆人麵前脫衣服,因為她不覺得仆人也是人。

我在上麵所引述的危險性語言,不僅是路易十六和大臣們在說,那些即將成眾矢之的的特權階級也在人民的麵前這樣說。應當承認的是,法國上層階級在開始關心窮人的命運時,窮人並沒帶給他們恐懼。他們關心窮人時,還不知道窮人的苦難最終會導致他們的毀滅。在1789年以前的十年中,這一點特別顯著。當時的特權階層常對人民表達同情,不停談論農民的問題,探討有什麼方法救濟他們,批判政府的那些缺陷讓農民遭受苦難,指責財政法規危害農民。然而,與此同時,人們依然沒有預見危險,和過去一樣麻木。

在1779年,法國的部分和後來整個王國,都召開了省議會。我們來查閱一下這些會議記錄,對這些會議留給我們的公開文件作一次研討。我敢肯定,你會被他們在文件中表達的善意而感動,又會對其在文件外語言不慎重感到驚訝。

在1787年,下諾曼底省的議會這樣說道:“政府投入在公路上的資金隻會使得富人們的生活更舒適,而對人民沒什麼好處。那些都隻是改善了通往城堡的道路,並不是用來修繕村鎮的入口。”同樣也是在這次會議上,在公開抨擊修道路的工作之後,貴族們和教士出乎意料地自發捐款5萬裏弗用以改善鄉村裏的道路,如此一來,道路通暢,人們的負擔也沒有加重。對這些特權階層來說,普遍的捐稅製度代替勞役製並繳付應納捐稅,或者可省些錢財;然而,他們在放棄征稅不平等製度帶來的利益時,卻想要保留其外表。他們願意放棄特權中的有利部分,卻把特權中令人厭惡的部分留下來。

一直到了君主製度統治末期,不同派係間的爭鬥常常會引發各種衝突,他們都指責對方是帶給人民苦難的最大元凶。

在1772年,由於糧食流通的問題,圖盧茲高等法院與國王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爭論,尤其清楚地說明了這一點。“政府的錯誤措施導致了窮人被餓死。”圖盧茲高等法院說道。“高等法院膨脹的野心和富人的貪婪都是公眾貧苦的根本原因。”國王如此反駁。就這樣,雙方都在客觀上向人民傳輸了這樣的信息:上層階級是造成他們苦難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