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喬織虹的房間裏,鄭清源、買萬通和賈正明正在陪喬織虹打牌,搞服務的是歐陽頌的秘書梅慧中。他平時的心思不怎麼放在歐陽頌身上,而是常常圍著喬織虹轉,看來這個梅慧中不是個好秘書,更像個左右逢源的政客。劉暢正在談戀愛,一般晚上是不陪喬織虹的,這就給了梅慧中接近喬織虹的機會,他也總是借著這種機會在喬織虹麵前百般討好。王步凡剛坐在喬織虹身邊,梅慧中就給王步凡端來了茶水。買萬通、鄭清源和賈正明都爭著要讓位給王步凡。王步凡擺擺手笑道:“手指現在還疼呢,隻怕近期內打不成麻將嘍。”王步凡這麼一說,三個人又都坐下了。
喬織虹隻要一打麻將,神情就特別專注,王步凡進來她也不打招呼,一開始王步凡還以為她在生他的氣。這一局是喬織虹獨釣一餅自摸,竟贏了十二萬。王步凡驚呆了,原來今天晚上的賭注是以萬元為單位的。喬織虹與王步凡開玩笑說:“王書記手指一受傷,可是一大損失啊!”也不知她是指贏錢,還是指缺少一個牌友,不過看樣子她並不計較王步凡不能打牌的事。王步凡覺得自己再看下去多有不便,就借故離開。其他三個人都很禮貌地站起來送王步凡,喬織虹坐著沒動身,隻是點了點頭。梅慧中一直把王步凡送到外邊,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又沒有說,王步凡催他回去他才回去了。
下到二樓,服務台裏沒人值班,王步凡聽見自己的房間裏不時傳出開心的笑聲,聽聲音葉知秋、南瑰妍、莫妙琴和溫優蘭正在打撲克。王步凡不想去掃她們的興,就在起欄杆處觀賞得道山的夜景,夜色很美好,隻是星星沒有他記憶中的多。
木成林此時又像幽靈似的出現了,他出現時總讓你覺得他是從天而降的,事先沒有一點兒感覺。王步凡怕昨天喝酒的事得罪木成林,本想再逗逗他,看他似乎早已把昨天的事忘了,又覺得提那個事情沒有意思就沒有再提那個事。本不想讓木成林進房間的,又不好太冷落他,就說:“老木,屋裏坐吧!”
木成林答應著已隨王步凡進了房間,轉著看了一下房間就大叫起來:“你看,你看,這些服務員的素質有多麼差,我說過多少遍了,領導的家屬來時,要給房間裏配鮮花和水果的,她們就是記不住,小溫,小莫你們……”
王步凡打斷木成林的吆喝,說:“老木,免了吧,都是農村出身的人,沒有那麼金貴,也沒有那麼浪漫,就為天野財政節省點吧。”
“這可不行,這是雷書記專門交代過的。”這時溫優蘭和莫妙琴放下撲克膽戰心驚地站起來,木成林就吼道:“你們這兩個閨女咋沒有一點記性呢,我交代過多少次了,領導幹部的家屬一來,房間裏要配水果和鮮花的。水果呢?鮮花呢?你們難道是廢物啊?啊!”
溫優蘭和莫妙琴嚇得不知所措。王步凡急忙為她們撐腰說:“老木,你是軍閥還是皇帝?怎麼一張口就訓人呢?真想送鮮花和水果你自己去置辦,給喬書記房間裏也放一點,我剛才從喬書記房間裏出來,她那裏可是既沒有鮮花也沒有水果。”
“是,是,我這就去辦。”木成林怒視了一眼溫優蘭和莫妙琴,跑著下樓去了。溫優蘭頭上嚇出了汗,臉色有點兒蒼白,莫妙琴低著頭在垂淚。王步凡問道:“小溫,木經理真的交代讓送水果和鮮花了嗎?”
溫優蘭委屈得眼中含著淚搖了搖頭。
王步凡猜測到木成林是故意在領導麵前獻殷勤,在服務員麵前耍威風。他如果真交代過,溫優蘭和莫妙琴是不會忘記的。這兩個姑娘的心都很細,葉知秋的到來,她們都很高興,一天到晚圍著葉知秋轉,今天晚上本該溫優蘭休息,她是來陪葉知秋說話的,無端挨了木成林的訓斥,心裏有委屈卻不能說。南瑰妍這時憤憤不平地說:“不就是一個小經理嗎,盛氣淩人,狗眼看人低,他以為他是多大的官啊,在書記麵前也敢這麼放肆!”
王步凡覺得這個木成林確實有點兒可惡,昨天敬酒的事情木成林可能已經忘記了,他王步凡可沒有忘記,文史遠落井下石,他木成林也敢去湊熱鬧當走狗,並且還敢把矛頭直接指向他王步凡,自己當時確實有點兒忍無可忍,不過冷靜下來之後他還是不想與這種小人計較。剛才王步凡又聽木成林提了雷佑胤的名字,他心裏頓生不快。本來今晚的心情不錯,讓木成林來一攪和啥好心情也沒有了。
不一會兒,葉知秋她們剛剛拿著撲克開始打,木成林果然送來了鮮花和水果,然後又去喬織虹的房間裏。木成林走後莫妙琴就小聲說:“平時隻有雷佑胤和文史遠的房間裏配有水果和鮮花,不過不在這幢樓上,在客房部七樓。其他領導的房間裏啥時候也沒有放過水果和鮮花,木成林是一個作秀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