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梅慧中和樂思蜀回來了,梅慧中拿了三張機票,說要盡快把他們送到首都機場去。王步凡掏出錢要給梅慧中,梅慧中說啥也不要,並且說:“在賓館的費用本來辦事處要去結賬的,賓館的經理說副委員長的秘書已經結過賬了。”
王步凡隻好把錢又裝起來,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首都機場。臨上車,他對梅慧中說:“駐京辦事處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回到天野後打個報告,直接送給我,我跟喬書記說,你們三個人都回天野吧,我負責安排你們的工作。對了,咱們天野的林副書記在中央黨校學習,明天你們走之前去看看他。我本來想明天去看他的,走得太匆忙,去不成了,你們向他解釋一下,代我向他問好。”
梅慧中此時已經感激得眼中滾動著淚花,望著王步凡不知道說什麼好。王步凡拍拍梅慧中的肩膀說:“駐京辦事處的三個人素質都很高,天野需要你們。這麼好的人才閑置了三年,是人才資源的極大浪費,也是官僚主義害了你們,以後不允許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這邊的事務該處理的處理一下,要善始善終,不要留下什麼尾巴。”梅慧中等人點頭不已。
王步凡回到天野已經是五月七日早晨了,他沒顧上休息就到醫院裏去看望文史遠。
進了市第一醫院的骨科病房,見文史遠的腿上打著石膏,頭上纏著紗布,看來傷得不輕。魏酬情丟下縣裏邊的事情不管在床邊護理文史遠,見王步凡進來,站起來紅著臉與王步凡握手說話。不是合法夫妻的男女,總給人一種不正常的感覺。文史遠見王步凡進來,要說話,王步凡急忙止住說:“文書記好好養病,不要多說話。酬情,這是怎麼回事?”
魏酬情的臉仍然紅著,沉默了一下說:“昨天傍晚我和文書記在西郊湖吃飯,吃過飯走出餐廳,突然一輛天野牌照的出租車開了過來,車速很高,我看情況不對頭,拉了一把文書記,可是已經晚了,車撞住了他的右腿,頭也摔在地上,頭上的傷不重,腿卻碰了個粉碎性骨折,多虧沒有軋住腿,不然這條腿可能就殘廢了。”
“車牌照記下沒有?”
“記下了,是本市的牌照。”
“報警沒有?”
“當時我就報警了,向天歌他們正在查,我懷疑是侯壽山派人幹的。”
“酬情,無根無據的話不要亂說。”文史遠說。
“除了他還有誰?他是你競爭市長的政敵,有這個可能。”魏酬情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王步凡覺得魏酬情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目前侯壽山和文史遠競爭市長職位連省委書記都犯了難,如果其中一個失去了競爭力,那麼另一個就會很順利地當上市長。因為呼延雷和文景明在較勁兒,兩個人誰也當不了市長。但這個事件到底與侯壽山有沒有關係,結論需要公安部門來下,不是靠猜測就能夠下結論的。
這時向天歌進來了,見王步凡也在,先與王步凡握手,然後說:“王書記,文書記,已經查清楚了,河E23588這個車號是旅遊局張局長的車牌號,可人家的是黑色奧迪車,不是紅色富康車。我們對全市所有的出租車進行了審查,根本就沒有河E23588這個車號,隻有個23888的富康車,昨天晚上還在修理廠修車,現在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車牌照是假的,並且很可能是一輛外地車,作案後連夜逃走。我們已經在各個路口設卡並且通知各個收費站檢查這輛富康車。”這時向天歌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然後很無奈地對王步凡說:“那輛肇事車找到了,遺棄在通往平州的高速公路上,車上沒有人,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供破案的線索,車牌照是假的,根據發動機上的號碼,刑警隊與平州警方取得聯係,平州市公安局找到了車主,車主說半月前他的車被人偷了,當時他就報了警。”
“這不就對了嗎,侯壽山在平州當過代理市長,肯定是他指使平州人幹的!”魏酬情憤憤不平地說。
文史遠又止住魏酬情的話說:“僅憑這一點是不能夠懷疑侯壽山同誌的,要相信公安戰線上的同誌們,能夠破案就讓事實說話,破不了案算我姓文的該倒黴。”
向天歌道:“我們一定與平州警方合作,盡快破這個案子。”話是這麼說,向天歌對這個案子也沒有多少信心,跨區域去破案談何容易,盡管侯壽山是犯罪嫌疑人,但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天野市公安局根本無權去傳訊一個在職的市委副書記,就是省公安廳也不會僅憑懷疑就去傳訊侯壽山,更何況“五一”期間侯壽山去雲南旅遊去了,根本沒有理由懷疑他,隻怕這個案子要成為懸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