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斬北縣,遲蔚恐穀良多事,沒有將遇君焱領去縣衙,而是把他安頓在一間行館之中,對此,遇君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進了房間,遇君焱問蘇玉珩:“你說,有什麼酒可以讓人久醉不起?”
蘇玉珩一臉茫然的望著遇君焱,回答說:“君焱,我不太會喝酒……”
遇君焱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這個人明明不傻,卻非要裝的傻裏傻氣答得驢唇不對馬嘴,當真可氣,但蘇玉珩接下來的話卻讓遇君焱的怒氣蕩然無存,隻聽他道:
“我雖然不是很懂酒,不知道什麼酒的後勁大,但如果加以藥物的輔助的話,很多酒都可以讓人久醉不起哦。”
“哦?什麼藥?迷藥?”遇君焱急忙問道。
“迷藥隻是統稱,種類其實有很多的。”蘇玉珩扳著手指頭說道,“就看君焱你想要他睡多久,或者說想不想讓他再醒過來。”
“醒來是一定要他醒過來的。”遇君焱說道,“遲蔚什麼也是餘州的知州,若是朝廷命官死於非命,以皇帝那多疑的性格一定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君焱……”蘇玉珩忽然說道,“在背後議論皇上多疑,如果傳到皇上耳朵裏,可是死罪一條哦。”
“怕什麼。”遇君焱的嘴角上揚到一個優雅的弧度,有恃無恐的說道,“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不說我不說,皇帝又怎麼會知道我說了些什麼。”
蘇玉珩的眼中閃過幾分擔憂幾分複雜,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君焱你怎麼能肯定我不會說出去呢?”
“這個嘛……嗬嗬。”遇君焱笑著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啄了一口,悠然自得的說道,“玉珩,你很喜歡蘭花吧?”
“嗯?”
“你在帝都家中的房間裏種了好幾盆蘭花呢。”遇君焱盯著蘇玉珩,目光灼灼,似乎要將他看透,“令尊蘇大人似乎也是很喜歡蘭花呢,他書桌上的那一盆七星吊蘭是很難養活的品種呢,他竟能栽培得如此茂盛,實屬不易啊。”
蘇玉珩的臉上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錯愕,然後更多的是意料之中的無奈,遇君焱不怕他將兩個人間的對話向皇帝的人泄露,因為他不敢,他的親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眼前這位年輕王爺的掌控之中,他稍有異心,親人就性命堪憂。
果然,先帝欽封的天狼將軍,自然不會隻有匹夫之勇。
另一邊的遇君焱此時,心中更多的是失落,眼前的這個人裝傻充愣的功力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自己隻是抓住了短暫的錯愕便再也無法從那張臉,那雙眼睛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下這樣一步棋,其實遇君焱自己也是在賭,明目張膽的在蘇玉珩麵前表露自己對皇帝麼不滿,隻是一個手段,一個讓蘇玉珩為自己所用的手段。知道的事情越多,便愈加無法抽身事外,當了解到自己對皇帝的不滿後,蘇玉珩便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幫著自己,要麼幫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