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君焱與蘇玉珩快馬加鞭趕回王府的同時,皇帝也收到了禦衣衛的消息。靜寂的大殿之中,皇帝冷眼看著跪在下麵黑壓壓的禦衣衛,漆黑的眸子中透出寒氣森森。
“不是讓你們帶著遇君焱的人頭來見朕麼?帶回來了麼?!”皇帝吼道,跪在下麵的禦衣衛一個個壓低了腦袋,生怕被皇帝注意到似的,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你們這麼多人,竟然殺不了一個遇君焱?朕養著你們有什麼用!”
“回皇上!”為首的黑衣人聽出皇帝話中的殺意,急忙顫抖著解釋道,“屬下的確在綿山打好了埋伏,隻是……等了許久不見王爺的蹤影,屬下在想,或許……或許王爺根本就沒有經過綿山。”
“你這話什麼意思?!”皇帝的聲音更冷了,“你是說朕讓你們受錯了地方?!”
“屬下不敢!”為首黑衣人急忙說道,偷偷的向皇帝身邊的陳善使者眼色。陳善依舊是帶著謙卑的笑容,不緊不慢的湊到皇帝耳邊輕聲說道:“皇上息怒,老奴倒是認為他們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有什麼道理?綿山可是鏈接斬北斬南的唯一紐帶,遇君焱若想要回到斬南就必須要經過那裏。”
“皇上說的甚是,但如果幽安郡王並沒不在斬北呢?”
皇帝的麵色變了變:“你的意思是……遲蔚的情報有誤?”
陳善立刻說道:“老奴不敢。”
皇帝想了想,自己對餘州的情況,對遇君焱的動向都是靠遲蔚告訴自己的,而每次都是通過信中的寥寥數語,的確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楚,於是說道:“傳朕的口諭,餘州知州遲蔚速速回帝都來見朕。”
陳善應道:“老奴遵旨。”
禦衣衛離開大殿後,一個人偷偷的跟首領說道:“咱們的人還差三組沒有回來,我們明明收到了他們的暗哨,趕到他們埋伏的地點時卻不見他們的蹤影,但是在附近的一間破舊木屋中發現了幹涸的血跡,會不會?”
“什麼會不會!”黑衣人首領立刻低聲喝斥道,“你是嫌脖子上的那顆腦袋太沉了是不是?!哪裏少人了?哪裏有什麼血跡!要不是老子平日裏沒少給那個老太監好處,他剛剛能幫著咱們說話?他若不幫著咱們,你以為今天咱們還能這麼兩條腿站著從那大殿裏走出來?所以,閉上你的臭嘴,別給老子沒事找事!”
那人被首領一陣訓斥,嚇得不敢再說話,隻等垂頭著跟在他後麵。大殿裏皇帝用手支著頭,麵如死寂,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起,喃喃自語道:“遇君焱、遇君謙,不除掉你們,朕的這張龍椅坐得不安慰呐。”
“陳善。”
“老奴在。”
“傳信給楚楚,讓她盯緊了遇君焱,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朕彙報!”
“是。”
不知道是那碗苦澀的藥汁起了作用還是蘇玉珩懷中的溫度讓人覺得心安,遇君焱這一覺睡得很沉,蘇玉珩搖晃著他的胳膊叫了半天才緩緩的睜開朦朧睡眼。
遇君焱一臉茫然的看著蘇玉珩,含糊不清的問道:“唔?怎麼了?”
蘇玉珩為他理了理領口,笑著說道:“我們到了。”
遇君焱一聽到了王府,整個人都警覺了起來,他坐起身來,閉上眼睛揉了揉內眼角,再睜開是,眼中一不複剛剛的迷蒙,取而代之的是居高臨下的高傲。
馬車正要駛入王府時,一抹豔麗的身影映入蘇玉珩的眼中,他皺了皺眉眉頭,嘀咕了一句:“糟糕,她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