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蘇玉珩竟會搭上自己受傷也要去那人的性命,年輕人身後的長者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然來不及,冷眼看著手持沾血袖箭的蘇玉珩,袖箭上的血已漸漸變成了暗紅色,冷笑道:“袖箭上有毒,你殺了他,自己也中了毒,活不了多久了,年輕人,你真是太唐突了。”
“是麼?”血色給蘇玉珩原本溫和的臉上徒添了幾分冷厲,他用死者的衣服擦了擦自己手上沾染的血,看著老者平靜說道,“既然活不久,看來我更要抓緊時間,拉上幾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也不至於孤單一人。”
人字還沒有說完,蘇玉珩已經衝了過去,年長者向後退了兩步,並不和他正麵交鋒,心想著等他毒發內力渙散之時自己再動手也不遲,但幾招下來,蘇玉珩的內力非但沒有渙散,反而越戰越勇,年長者心中納悶,莫非他沒有中毒?又一想也是了,誰會隻因為言語上的得罪拚著自己的性命不顧去殺人,拔劍相迎,僅一招便覺出對方功力深厚在自己之上,向同行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去圍攻遇君焱以擾亂他的心神,這個時候,什麼江湖規矩都拋之腦後,保命、殺人才是正理!
一陣悠揚的笛聲從屋外傳來,笛聲響起時,房門本人推開,蘇玉珩和遇君焱均在心中暗歎:好輕功!
來人一身白衣,沒有絲毫藏頭露尾的意思,邁著方步走到眾人麵前,年長者看清那人樣貌,一驚之下手中的劍險些握不穩:“金、金護法!”
“你們這是做什麼?”白衣人的眼光掃過眾人,最後停在年長者臉上,聲音柔和中帶著幾分嚴厲,像是私塾裏教書的先生。
“金護法,這、這是少爺讓我們這麼做的,我們、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啊!”年長者像是老鼠見了貓,嚇得渾身發抖。
“少爺?”金護法冷笑,“你們隻知道少爺,不知道青衣會還有幫主麼?再說,青衣會的幫規又是什麼,難道你都忘記了?!少爺年幼不懂事,你們不加以勸誡也就罷了,現在倒還助紂為虐任由他為所欲為起來了!”
“屬下、屬下知錯了!”年長者的冷汗順著鬢角流了下來,急忙認錯道,“屬下再也不敢了!”
金護法瞥了一眼麵前瑟瑟發抖的人,淡淡說道:“既然知道錯了,就自己去馮護法那裏領罰吧。”
“是!是!屬下這就去!”
幾個人剛要離開,隻聽金護法又說道:“等等!”
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心心裏一緊。
“這……”金護法指著地上那個被封喉的屍體問道,“怎麼回事?”
年長者看了一眼蘇玉珩,又看了看金護法,金護法便明白了,沒有多說其他,隻是揮了揮手:“我知道了,抬著他的屍體,你們去吧。”
那幾人如釋重負的走了。蘇玉珩擋在遇君焱身前,警惕的看著金護法。
“閣下受傷了。”金護法指著蘇玉珩左肩上未拔出的袖箭,“我這裏有解藥,可以解箭上的毒,不如……”
“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遇君焱並不領情。
金護法聽到遇君焱的聲音也是一愣,看他身形明明是有孕在身,怎的會是男人。傳說有族百裏氏,族中的聖童能以男子之身產子,莫不成眼前這位就是百裏氏?
但這些想法金護法沒有在臉上顯現出一絲一毫,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放在桌子上,微笑說道:“相不相信我是你們的事,但我若是想要對你們不利,自認為不用這麼大費周章,靜靜的等待閣下毒發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