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君焱待蘇玉珩被帶走後脫力的趴在桌子上,隔著寬鬆的衣袍,他感覺到腹中胎兒劇烈的運動。或許剛剛打蘇玉珩那一掌運了內力的緣故,此時的胎兒動的厲害,疼痛也是一陣緊過一陣,遇君焱苦笑,想不到自己竟落得如此狼狽的田地,想不到到頭來和自己作對的人竟然是自以為可以攜手百年的蘇玉珩。
“你想要出來麼?”遇君焱輕輕摸著肚子的最高點,喃喃說道,“你的家已經不可能完整了,你注定不會有兩個人來疼愛,這樣,你還想出來麼?”
蘇玉珩猜得不錯,遇君焱信了他派人送信會帝都的話,放了那些隨他一同前來的西瓦人,他本想等到遇君焱氣消了再好好和他談一談關於兩國議和的利弊,卻沒有想到,就在西瓦騎兵被放走的同時,另一批人馬來到了營帳外。
“少爺,就是這裏了。”馬車外一名老者稟報道。
“這裏是軍營啊。”車內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探出了頭看了看,問道,“鍾伯,你確定是這裏?”
“老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眼睛絕對不花,剛剛我偷偷潛入軍營打探聽得清清楚楚,他們稱做王爺的那個人,正是那天所見的兩個人之一。”
這位鍾伯正是那天去刺殺蘇玉珩和遇君焱的人中之一,他們被金言訓走後並沒有聽他的去找馮護法領罰,而是找到了自己的主子--青衣會的少當家鳳勉。
“王爺?他一個王爺去圖路族做什麼?”鳳勉自言自語,“不對啊,他怎麼可能是王爺?不應該啊?”
鳳勉的臉上忽然現出一個詭異且陰險的笑容:“鍾伯,我好像知道了一件驚天的秘密呢。”
“哦?少爺知道了什麼?”鍾伯問道。
“嘿嘿,這下子咱們發達了!”鳳勉奸笑著,“鍾伯,快去找紙筆來。”
鳳勉寫好了一封信,將信交給鍾伯,說道:“你去幫我把這封信交給那個王爺。”
“少爺……”鍾伯麵露為難之色,“他畢竟是個王爺,我們當時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經得罪了他,若是再去招惹他恐怕會惹禍上身啊。”
“王爺?哼~~”鳳勉冷笑一聲,“他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恐怕心裏清楚得很!在小爺麵前擺他的王爺架子?那要能拿出足夠的銀子封住小爺的口才行!”
遇君焱正躺在床上忍受著腹中一陣緊過一陣的疼痛,一支短劍忽的破窗進來,訂在了柱子上。
遇君焱深吸一口氣盡量平穩住自己的聲音,厲聲喝道“誰?!”
沒有人回答,遇君焱見那箭上係著一封信,喘/息了一陣,吃力的扶著床沿站起身,取下箭上的信一目十行的掃過,臉色比剛剛更加慘白,信上赫然寫著百裏族聖童四個字,這個關乎到自己生死的秘密,除了自己之外,隻有那一個人知道,現在,又是誰講這個秘密散播出去的呢?
抱著不撞南牆不死心的態度和心底最後的那一絲或許是自欺欺人的幻想,遇君焱麻木的穿上外袍,用束腹將巨腹一圈一圈的纏住,拿著佩劍,獨子離開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