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遇君焱每天都會去蘇玉珩那裏看病,但是拿回來的藥卻一次都沒有吃過,他怕真的藥到病除把自己醫治好了,就沒有理由再去見他了。
“師父,那位公子又來了。”小南對正在研藥的蘇玉珩說道。
“那人的病真是奇怪。”蘇玉珩自言自語,“明明隻是最常見的風寒,按理喝幾天藥就應該痊愈了,怎麼非但不好轉還越發嚴重了呢。”
“師父。”小南道,“我覺得那位公子不是身體有毛病,是腦子有毛病。”
蘇玉珩奇怪:“怎麼這麼說?”
小南回答:“那天我見他拿了藥,出了咱們藥鋪卻不走,現在一顆樹下麵養院子裏看,那天還下雪,他連傘都不打,渾身都濕了,凍得直哆嗦,藥就放在一旁,用雪打著,好久才走,走的時候掉了一包藥他都不撿。師父你說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哦?”蘇玉珩皺了皺眉,“小南,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他長得可俊了。”小南說道,“我就沒見過像他那麼好看的男人!”
蘇玉珩又問:“體型呢?”
“和師父你差不多。”
“他的腰間有沒有配劍?劍的名字叫……虹淵。”
小南道:“他這幾次來,腰上沒有配劍。”
“這樣……”蘇玉珩聽到腳步聲漸漸近了,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公子請。”
遇君焱在蘇玉珩身旁坐下,抬起右手。蘇玉珩照例為他診脈,收手的時候從他的手掌劃過,感受到那人掌心和手指處的粗糙,隻有長年累月與刀劍為伍的人才會留下那樣印記。
“公子貴姓。”蘇玉珩突然張口問道。
小南不明白蘇玉珩的意思,還傻實在的在紙上寫下了蘇玉珩的問題,完全沒有注意但遇君焱瞬間慘白的臉色。遇君焱的嘴唇抖了幾下,接過筆猶豫一下在紙上寫了一個金字,最後收筆的時候手一抖,墨洇了一片。
“師父,公子姓金。”小南說道。
“哦~金公子。”蘇玉珩勾起一個笑容,“金鑲玉的金麼?”
遇君焱明白終於是瞞不過去了,蘇玉珩猜出自己身份了。
蘇玉珩微微側頭道:“小南,你先回房間把我今天教你的藥理藥性熟記,晚些時候我要考你。”
小南道:“那金公子……”
蘇玉珩道:“我想我有辦法和他溝通的。”
“是。”小南點頭,“師父我回去了。”
聽到小南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才鬆垮下臉上苦苦維持的微笑,沉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壓低聲音道:“君焱,是你。”
肯定的語氣,沒有任何猶豫和疑問,盯著遇君焱的臉,讓遇君焱有一種錯覺,蘇玉珩的眼睛能夠看見自己。
“玉……玉珩”遇君焱的聲音沙啞幹澀,好像許久沒有喝水一般,無措解釋道,“我……我不是有意騙你,我隻是……隻是……”
遇君焱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自己沒有有意騙他,隻是跟蹤鳳久發現了他住在這裏,然後利用他眼睛瞎了看不見自己,一次一次的裝聾作啞,故意將自己凍病來找他醫治。這樣的理由太過牽強,遇君焱是在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