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國的都城祁陽城,坐落在清源國的中央地帶,作為一國之都城,城內的達官貴人、名流富豪大多集結於此,貴族區依附皇宮而建,而長勝街又是貴族區中的貴族區,居住在這條街上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朝中大臣,長約千丈的街道隻居住了不到十戶人家,豪門巨戶,門庭如淵,讓那些平民百姓望而卻步。
就算是新年臨近,長勝街上也是清冷如昔,但是戶戶門前停靠的駿馬華轎,就能想象的出,每院門庭之中不似表麵看上去的冰冷安靜。
門前的駿馬輕嘶,華轎靜佇,但看守馬匹的馬夫們卻都無法忍受這種安靜的等待,彼此都在熱情的打著招呼,訴說著各種奇聞八卦,見聞軼事,來引起他人的笑聲附和,還不時的對這條街上的幾處府邸點頭論足起來,發揮出他們無限的想象,希望能挖出一點邪惡的消息,以來滿足自己心中的不平之意,雖然看向這幾處府邸時,眼中流露出的不屑和嘲笑,卻無法掩飾眼底那深深的嫉妒和羨慕。
從街頭數到巷尾,每一戶都難逃他們口舌,但當他們看向街道最後一處府邸的時候,眼中卻被一絲清明和敬畏所取代,隨即收回各自的目光,仿佛不願對它有任何的評價和議論。
相對於前幾處府邸而言,街道的最後一家門前卻毫無人氣,也沒有守衛看門,隻有兩具石獅和門頭上一塊匾額:洛府。
洛府,一個看似毫無人氣的破敗大院,卻是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存在,府中的主人,就是朝中的首輔大臣,他的清正廉明在平民百姓中也是有口皆碑,家喻戶曉。
洛府之中沒有其他豪門的家仆成群,丫鬟遍地,除了幾個必要的仆人之外,也就剩下一個主人和小姐了,所以這麼一個偌大的庭院裏,就顯得格外的冷清,但這裏為數不多的幾名仆人都非常滿足,雖沒有隔壁府邸中那些仆從的工錢多,但他們不用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在洛府中他們能夠開心的笑,這是他們真正覺得自己驕傲的地方。
此刻,在洛府後花園的涼亭下,兩人正在對飲,還有一個身影微駝之人在旁邊伺候著。“張先生,你這次來正好趕上新年,可要多住幾日,等過完年再走不遲!”說話的是一位看上去已入花甲的老人。
洛府的主人一身文士長衫,臉型巍峨如山,一縷花白胡須垂在胸前,正看著對麵的中年人,笑嗬嗬的說著。
“哈哈,那我可要在此多嘮叨幾日了。”中年人笑著應承下來,隨後又道:“不過,洛老這次我來,是有事情和你商量商量”
“哦,張先生有事盡管開口,老夫盡量辦到”洛老聽完張先生的話,滿口答應,不過心裏卻泛起了嘀咕:“你張先生都辦不到的事情,我一個凡人就更不行了”
張先生看著洛老,大概看出洛老心中的疑惑,於是說道:“洛老,是這樣的,這不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派就又要招收弟子了,上次我看你家的小丫頭身具靈根,想和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讓我把丫頭帶走,引入我派去修行。”
洛老一聽張先生這樣說,頓時喜出望外,說道:“真的?那就太謝謝張先生了”隨即起身,躬身一楫。張先生的身份洛老是再清楚不過。
看到洛老躬身下拜,張先生趕忙站起伸手扶住洛老的手臂道:“洛老,你這是做什麼,我那能受你這一大禮啊!”
“當初,您對我的援手之恩,張某一直是深記於心”
聽張先生這樣說,洛老也不再堅持,對著張先生說道:“嗬嗬,是老夫太見外了,來,我們還是坐下聊吧!”
兩人重新入座,洛老喜形於色的說道:“我想丫頭聽到這個消息,也會興奮萬分的”張先生輕笑道:“這是丫頭的福緣,也是我派的福氣啊!這丫頭的天資之高當初連我都大吃一驚,幸好是被我先行發現,不然,我派就就失去了她這個好苗子了”
洛老也是哈哈的大笑起來,對於這個唯一的孫女,洛老是溺愛的不得了,聽到別人這麼誇讚自己的孫女,洛老心中豈能不欣喜萬分。
要不是洛老在幾個月前碰到重傷的張先生,並讓他在自己的府中修養數日,恐怕洛老這一生都不會見到傳說中的修仙之人,張先生也不會碰到洛老的孫女,更不會主動的邀請那丫頭入派。緣也命也,誰能說清。
“不過,我們還要問問那丫頭的意思”張先生抿了一口酒,隨即又笑著說道:“我想她會同意的”
洛老暗想:‘現在說什麼都言之過早,隻能明日親自問過再說’於是岔開話題,道:“這事先放在一旁,張先生輕易不來一次,今天我們就好好喝上幾杯”
於是兩人相對而飲,管家在旁站立,卻從不發一言,隻是默默的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