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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在縣城裏租了一間小公寓,不用再跟江嶼擠一間房,每天騎著他的摩托車去項目部上班,日子過得真是愜意又滋潤。阿美決定搬過去跟唐旭同居,一開始山河強烈反對,可是阿美執意要去,山河最終隻能妥協。

阿美搬走那天,山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心裏有一種空虛感,還有一種淡淡的哀愁,這個家裏,就隻剩下她和外婆兩個人了。

外婆拄著拐從臥室裏走出來,緩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糖糖。”聲音是老年人特有的蒼老沙啞,仿佛曆經了人世的滄桑變化。

“外婆?”山河這才發現外婆已經坐在她身邊,“您怎麼了?”

“是不是在想阿美的事情?”

山河沒有隱瞞,點了點頭,神情哀傷地說:“我不讓她去跟唐旭同居,是為她好。在我們這個小地方,她和唐旭同居的事一下就傳開了。唐旭又不是本地人,萬一到時候鐵路修好了,他走了,阿美被他撇下來該怎麼辦?”

“外婆知道,外婆都明白。但是糖糖,人各有命,阿美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不能總是活在你的庇佑之下。就算有一天,唐旭走了,她和唐旭不得不分開了,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總得學會承擔,學會長大。”外婆說得很慢很平和,一字一句卻敲擊著山河的內心。

“我……我就是怕她吃虧。”

外婆的表情深沉,語氣有些哀傷,“你的這種心情,跟我當年一模一樣啊!那時候,我就怕你媽媽一個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吃虧,不讓她和那個知青一起走,才害了她大半輩子。”外婆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哽咽,“還有你舅舅。你外公在世時,最寵他,什麼都替他安排好,事事都順著他,他才會變成那個一事無成的樣子。現在人也找不到,連姑娘和老媽子都不要了。”

說起這些事,山河的心情一下沉重了許多。外婆口中的知青,其實就是她的生父,當年到河汀來插隊,認識了她的母親。然而,這段感情卻沒能善始善終,後來知青回城了,這對戀人此生再也沒有見過麵。

那個血緣上的父親,山河對他從來隻有厭惡之情。

外婆將手輕輕搭在她肩上,柔聲說:“孩子大了,總該放手讓她去飛。好了,別想太多。如果有一天阿美真的哭著回來了,我們還是她的家人。”

山河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酸楚的滋味,重重點了點頭,“外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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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靜靜流過,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這段日子生活倒還算平靜,她也沒有遭到什麼走私團夥的報複,孟梧桐依舊沒有消息,她的舅舅也沒有消息。

公安局倒是給她打過一個電話,說是緝私大隊又抓獲了一個走私團夥,隻是這個走私團夥規模太小,而且最後經過審訊,這個走私團夥跟阿輝的案子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些走私者很善於隱藏,隻要他們不行動,警方就沒有任何辦法。而他們一旦行動,通常都是部署得十分周密的行動,警方必須提早發現線索,才能及時抓獲,否則也顯得有些無力。

阿輝的這起案子在縣城裏影響特別大,因為被分屍,老百姓談起來無一不變色,警方壓力也很大。當然,警方也發現了韓茜茜這條的線索。為了這事,民警還專門跑了一趟省城,可是卻沒有找到韓茜茜,連韓茜茜的家人都不知道她去哪裏,隻知道她離職後就沒了蹤跡。

山河曾經一度懷疑,阿輝的案子是不是韓茜茜找人報複的,可事情又說不太通,韓茜茜最想報複的人應該是她才對,怎麼會先拿阿輝下手呢?而且就算韓茜茜先對阿輝下手,怎麼對她就毫無行動呢?雖然江嶼每晚都送她回家,可她卻一次異常都沒有發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