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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完全暗下來的時候,陸小白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餓醒了。
睜開眼睛看了麵前近在咫尺的俊臉好一會兒,意識回籠,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醒了?”
陸小白輕應了聲,“餓了。”
鬱少卿沒有說什麼,探手過去將燈打開,又按下了護士鈴。
不一會兒,有護士推門進來。
護士小姐姐看了眼躺在床上相擁的兩人,紅了紅臉,但她沒忘了自己的職責,“請問先生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鬱少卿點了點頭,“餓了。”
護士小姐姐:“……”
等護士小姐姐離開病房後,陸小白忍不住戳了戳鬱少卿的臉。
鬱少卿抓住她的手,“別撩我,我是病人。”
陸小白:“……”
誰特麼想撩你這個病人了。
陸小白一臉鄙夷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念及他是病號,不能讓他傷了身子還傷了心,好心沒有打擊他,隻是道:“你現在睡飽了,是不是該跟我說說昨晚的事情了。”
鬱少卿有氣無力的歎了口氣,收回被陸小白枕得有些發麻的手。
要不是他打了石膏的左腿正被架著,他真的想背過身去,不想麵對這個老提糟心話題膈應他的小少婦。
眼角的餘光瞥見小少婦還在看著自己,望著白花花的屋頂,麵無表情道:“餓,不想說話。”
醫院樓下就有個專用食堂,沒一會兒護士小姐姐就將兩人的飯打回來了。
陸小白接過飯盒,道了聲謝。
護士小姐姐輕應了聲,看了眼鬱少卿,微紅著臉離開了病房。
女人的直覺很敏銳,例如這個時候,陸小白看到有別的女人在肖想她的男人,即便她現在很餓,她也不太想吃那個護士小姐姐打上來的飯菜了。
她怕她毒死她,謀取正室之位。
鬱少卿見陸小白站著不動,擰了擰眉,“呆在那裏做什麼,不是說餓嗎,還不快點過來吃飯。”
陸小白撇了撇嘴,走回病床旁,將餐盒放在床頭櫃上,去床尾將床頭搖起,幫鬱少卿架起餐板,把其中一個餐盒放在他麵前。
照顧好鬱少卿這邊,陸小白才挪著凳子坐在床頭櫃前,開始吃自己的那份飯。
吃飯的整個過程中,兩人誰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醫院食堂的飯菜味道很一般,陸小白吃了一半就沒法安慰自己吞下去了。
耐心的等鬱少卿吃完,起手收拾餐盒,放下餐板。
再次回到病床旁的時候,手裏還端著一杯溫水,遞給鬱少卿。
陸小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著病床上喝著水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情變得有些恍惚。
從小到大,她身體一直很好,住院的次數很少,印象中似乎就隻住過三次醫院。
第一次是因為爸爸去世那年,她傷心難過不吃不喝,後來高燒不退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
第二次是以為不肯放棄鬱少卿,被她娘揍了一頓,鬱少卿送她來醫院。
第三次是鬱少卿出國,她在雪地裏凍了很久,被紀臨安送來醫院。
除了第一次住院算得上是人生裏必備的過程,後麵那兩次住院就顯得她有點兒自作自受了。
她為了一個男人兩次進醫院,那個男人都沒有伺候過她,現在他住院了,她懸著一顆心在這裏死守著。
說心裏一點兒都不難過,一點兒都沒有覺得不服氣不平衡,那是不可能的。
等鬱少卿喝完水,陸小白一言不發的從他手裏接過杯子放在床頭櫃上。
去櫃子裏翻出一個枕頭一床被子,往沙發的方向走去,“今晚我睡沙發。”
鬱少卿看著突然之間情緒說變就變的陸小白,微微眯起了雙眼。
“陸小白。”
“幹嘛。”
“過來。”
“幹嘛。”
“過來。”
“……”
陸小白將枕頭放好被子鋪好,不慢不緊的走回病床旁,居高臨下的看著病床上的男人,麵無表情的說:“我知道開了葷的男人刹不住車,尤其還是老男人。”
說完這裏,頓了頓,才繼續說:“雖然你昨晚讓我除了疼以外沒別的感覺,我也還是想再體驗一把……但是,你這段時間還是死了這條色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鬱少卿:“……”
見鬱少卿不吭聲,陸小白撇了撇嘴,“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鬱少卿抬起頭,似笑非笑,“你都說完了,我還說什麼。”
陸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