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席對於小田他們再次回去的事情絲毫不知,更不知道他失控期之後褪下的雜質,對於動物來說是多麼喜歡的存在。現在的他感覺到自己失控期的離去,身體的掌控權回到自己手裏,整個人不禁從那種陰雨連綿的情緒中稍稍轉晴了。
隻是,現在的他看著自己的□□,神色又重新陰鬱了下來。
長達半年多的隱居生活,再加上這一次的搬家,幾年前他存下來的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又時候該找工作開始存錢了。
嚴席想著,收起了自己的卡,決定出門。
門外,昨天的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斷斷續續的,卻總在持續。嚴席穿著黑色的外套,帶上了口罩,拿出一把黑傘打開了門。
血團子總是一步一步地跟在他的身後,見嚴席要出門,他猶豫地跟在後麵,想說卻不敢開口,隻有抬起頭,默默地看著嚴席。
嚴席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血團子,他沒有猶豫,讓血團子關上了門。
大雨被關在門外,血團子被關在門內,陽光進不來,血團子失落地站在門後,垂下了眼眸。
如果現在想著在不久後就可以見到爸爸,而不是想著爸爸離開了多少時間。會不會時間過得比較快些。
門外,砰的一聲,傘被打開。滴答的雨珠從上麵滑落,踩在泥土地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於耳。
房東總覺得這棟房子在郊外,實在是太偏僻了。但是相較於上一次嚴席找的房子,其實這已經距離城市很近了。他隻是在城市外麵,往前麵走一些就可以打車到市中心了。
城市中也是小雨瀝瀝的模樣,所有街道上的人並不多。縱然如此,嚴席從出租車上下來,還是不由自主地提了提口罩。身體的特殊,讓他漸漸地遠離了人群,越來越習慣獨自一人。
嚴席是讓司機直接來到人才市場,下了車,人才市場就在他的不遠處,他沒有撐傘,冒著小雨緩緩走過去。走到門口,還沒進去就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
“嚴席!”
嚴席微微一愣,緩緩抬頭,看見階梯上,人才市場門口,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青年男人遲疑地看著自己,見他抬了頭,臉上才漸漸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真的是你啊嚴席。”
青年熱情地上前,絲毫不顧門外的雨。一把把嚴席拉了上來。
“快上來,快上來。”
站在屋簷下,嚴席微微後退,和青年拉開了距離,看他的臉,嚴席微微皺眉思索了片刻,一直壓在腦海中的記憶緩緩複蘇,讓他想起了麵前的人是誰。
麵前的人和程悅一樣,名叫張儀,算是他在大學時常常相處的同學,隻不過這個人比沉默的程悅會來事,模樣也不差,又總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大學前兩年的時候跟著嚴席玩了幾年,第三年嚴席出事之前搞大了一個女生的肚子,鬧得全校皆知,被退學了,後來,聽說他爸爸砸錢讓他去了一個二流的醫學院繼續讀了。
自那以後,嚴席也就在再也沒有見過他了。隻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重新遇到他。
嚴席打量著張儀,張儀也打量著他。
嚴席有著一張清俊的臉龐,剛進學校裏就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學校內的女生就沒有一個人不認識他的。再加上他的學習也好,運動也棒。種種加起來,那時候的嚴席說的上是意氣風發,鋒芒畢露。所有稍微信心差點的人,都覺得在他麵前矮了一頭。就連張儀當時也覺得自己根本不算是嚴席的朋友,隻能說是他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