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準備在十二師兄嘴上啃一口的。然而矮，夠不著。
師兄拉著袖子擦脖子上的口水印，然後很仔細端著我的臉看：“師妹，你要異變了嗎？”
我不敢說我是覬覦他美色，隻能拚命搖頭。
他長指繞著我鬢邊的細發玩了兩圈，勉強地笑了一笑：“沒事就好。跟我去大殿中，有件事要跟你和師父說。”
我側頭偷覷他表情深沉如青山籠著厚霧，心中陡然一顫。
殿中諸位師兄按次序列座。師父收斂嬉笑之色。二師兄捧著一身衣裝走到殿中央：“大師兄受妖皇控製發起群妖之亂。三師弟兵解救眾人，力竭之時被趕來的禦林軍亂箭射死。大師兄大受刺激，逼出妖皇，隨即滅在場所有士兵、百姓，並且一夜之間殺盡宮中所有人。是時大師兄已占皇宮，稱霸人、妖兩界。”
在場的人，除了我和師父一臉蒙蔽，其他師兄皆痛心疾首。
剛剛才遇見三師兄疑似物的我們實在悲傷不起來，反而腦補了一下大師兄冷酷臉斜坐在貴妃椅上腳踩屍體無數邪魅狂狷笑著的畫麵。
莫名覺得合適！
我問道：“這些事情是你們聽說的吧？”
“我們親眼所見。”八師兄回答。
二十一師兄補充道：“你們從昆侖山下來時，正好是三師兄兵解被殺之時。那時大師兄便放話，如若我們幹涉，他也不會顧及多年同門之情。後來我們再次下山，才知道他瘋狂到屠城。”
如果最親近的人變成反派，要麼同流合汙，要麼大義滅親。無論哪個選擇，都必經一次痛徹心扉。
“二十二，你方才不是問見到的那人是不是三師兄？”一愣一愣的師父歪著頭同我說，把其他師兄也弄得一愣一愣。
我打了一個響指：“肯定是了。好人沒那麼容易死的。你們見到死掉的三師兄一定是假的三師兄。”
師父看著我，搖了搖頭。
“為師說過，想知道那人是不是三師兄，需要問你大師兄。他既如此，那你三師兄怕是真不在了。”
殺人屠城，隻是因為大師兄所珍視的一貫隻有三師兄。如今他不在了，那麼世人於他，不過草芥而已。
隻是我們該如何待他？
世上能強攻他的人恐怕隻有三師兄，我們這一群人加起來恐怕都沒辦法讓大師兄變成受吧……
二師兄說：“妖皇不敵大師兄，倉惶逃走。然而大師兄睚眥必報，無辜者尚且不會放過，必然不會放過妖皇。”
眾人悲痛的目光齊齊落在我身上，在他們眼中我仿佛已經死了。然後又怕嚇到我，各自別開眼。
我強裝歡笑，向英雄一樣攤手：“我不怕死！”
我淡然走回房間，撲在床上撅著腚，哭的一塌糊塗。
我的佩劍突然飛到我跟前。
“如果害怕，便在大師兄來之前自我了結吧。”
我之前說過，我的劍亦是由師父偶然所得玄鐵所造。
然而——
夭壽了！我的劍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