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體質非男非女,動了胎氣之後一直臥床不起,還好幾次有小產的征兆,甚至幾次奄奄一息,差點撒手人寰。二師兄沒日沒夜地守在他身邊,半點不敢放鬆。
纏綿病榻的二嫂說:如果我死了,千萬別再我墳前哭泣。我不想看到你難過的樣子,即使那時我已長眠。
二師兄說:說什麼傻話,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如此深情款款的對話,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潸然淚下。
傻白甜和使者捂著臉跑出去。我看到他們兩人蹲在牆角。傻白甜說:“唔……他真的不能成仙。聽說他們已經有個孩子,剛學會說話走路,孩子不能沒有爹娘……”
使者揉著小手絹,涕泗橫流:“唔……似乎孩子本來就沒有娘……不過真的好感動……好可憐……我要跟太靈帝君解釋,讓他放棄招安的決定。”
聽著這兩個小傻瓜的對話,我背著手朝身後的他們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剛剛還在裝柔弱的二嫂卷著被子安然睡去。二師兄一臉幽怨地看著他,他嫉妒所有能睡覺的人。
當天,使者揮著小手絹跟我們告別。
白蓮花一臉肩負沉重使命一樣,對我們說他會去南海仙翁那邊討一些仙藥,希望能保住二嫂和孩子的性命。
令人詫異的是,一向遠離塵世的未契這次卻選擇繼續跟我們在一起,甚至安靜地跟我坐在一起吃飯,看我們聊天打鬧。這多少讓我有些難以適應。終於我忍不住對他說:“仙君,你最近的行為並不是很仙呐。”
他比我高處許多,低頭看著我的時候,眼睛總是低垂著,散發著一股迷蒙的溫柔。
他說:“太靈帝君並不是那麼容易蒙蔽的。”
我撓頭尷尬地笑著:“果然我們那點伎倆也就騙騙那兩個小白癡。所以你留下是想幫我們?”
他搖搖頭:“我隻準備看熱鬧。”
“難得有人把圍觀看好戲這事表現的像你這般清醒脫俗。害得我以為你會因為真愛和自由,與我們同仇敵愾對抗天界。”
“三位帝君的神力無人能夠抗衡。”
我失望地歎氣。
連神仙都不敢輕易違抗的帝君,我們身為凡人卻想忤逆他的意思,估計有些自不量力吧。
但是結局如何,我還是有些期待。
使者一走就是半個月,再下凡的時候,身後帶著一個白發蒼蒼的人。確切的說,是他後麵這個鶴發童顏的人遛狗一樣遛著他下凡了。
太靈帝君——跟想象中一樣,一個老人家,帶著慈祥的麵容,渾身散發著超脫塵世的氣息,傳說中的仙風道骨。
二師兄一見到他的臉情緒就異常激動,壓抑了半個多月的怒氣瞬間如炸彈一樣爆炸,他衝上去大喊:“老頭快讓我回到肉身!”
太靈帝君巋然不動,微微笑著:“年輕人你回不去隻是因為你的夢還沒醒。你想要永世長眠,永遠以這種飄忽的狀態存在世間,還是隨我上天,成為仙界一員?嘖……算了,還是我抹去你前世今生的記憶,省得瞎雞吧折騰。”
這個帝君怎麼一出場就爆粗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