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師兄吃不慣海魚,很嫌棄。他十分想念胡蘿卜。於是他一樣很嫌棄的看著二十一師兄:“你也是奇葩了。往常都是你四處跑腿,竟然和十一師兄說迷路就迷路,還迷到沒有胡蘿卜的地方!”
二十一師兄很委屈:“不怪我啊。十一師兄一直往前走,怎麼勸都勸不住。走著走著就走到海邊了。”
十一師兄這人很沒存在感。一般聊天聊不到他頭上,可是這次怎麼想他都是罪魁禍首。大家“和善”的目光齊刷刷看著他,他就有點扛不住。
“五師兄隻讓我走,沒讓我停。”
正在默默用筷子挑去魚骨頭的五師兄一臉懵逼地抬起頭:什麼,怪我?
“仔細一想,我們被卷到這裏的那天晚上,也是因為跟著五師兄喝酒才完全失去戒備的呢……”八師兄一臉鄙夷的看著五師兄。
“對啊對啊。有些人好矯情,一言不合就借酒消愁。害得我們被妖怪的狂風卷走。要不是他們一夜之間卷了太多人,要不是六師兄及時醒來在狂風中將我們都救下,我們現在早就變花肥了。”十九師兄隨聲附和。
往常這個時候,應該是我和十二師兄搭夥開始吐槽。
而今十二師兄還在昏迷,而今的我……沒心情。
也許是沒等到吐槽二人組,察覺到一樣的大家突然停下喧鬧看著我。
五師兄說:“師妹,十二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他放不下你。”
我隨便地應了一句“哦”,坐在這軟軟的沙灘上,抱著膝蓋,突然很想哭。
師兄們和樹一戰之後,多少有些損傷。我們要在這座孤島上修養幾天才能出發。而為了能順利回到陸地,他們忙著紮竹筏,曬小魚幹。
十二師兄是在某個毫無預兆的傍晚突然爬起來。我被他彈跳式的清醒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把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他。
和我預想的無數個不好的場景相似,他醒了,但是好像完全不認識我們了。
他渾身變成暗血的青紫色,目光也失去了神采。
有人問十一師兄,到島上的時候見到你也是這樣的膚色,為什麼你被挖掉心髒後還能保持神智?
十一師兄說:“我沒被吃掉心髒,我隻是曬黑了。”
我伸手在十二師兄眼前晃了晃,他無神的眼睛連眨都沒眨。我失落地放下手,卻被他突然抓住。
他拽著我的手,目光一直鎖在我身上。他似乎有話要跟我說,可是他張著嘴,同時也皺著眉。
也許他記得有什麼話沒跟我說,可是他已經忘記那句是什麼話了。
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有點冰涼。可是手握得久了,我身上的溫暖終究還是傳到他身上。
“師兄,你還記得我嗎?”我顫抖地問著。
也許我不該問的。畢竟,在可能的答案中,有一般地可能是我不願意聽到的。
八師兄吃不慣海魚,很嫌棄。他十分想念胡蘿卜。於是他一樣很嫌棄的看著二十一師兄:“你也是奇葩了。往常都是你四處跑腿,竟然和十一師兄說迷路就迷路,還迷到沒有胡蘿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