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軒瞅著未契的臉,皺眉思考許久,終於恍然:“果然啊……這世上那可能有如此相像的臉……師弟,你可瞞的大家好苦。”
未契沉著與元鎮仙君對弈,聽聞逸軒的話,隻是搖了搖頭:“我並非你的師弟。那個人,其實從來不曾存在過,他隻是我的一個夢。”
彼時,他和太清帝君喝得酩酊。他醉倒趴在瑤池邊上,隻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醒了,酒也醒了。夢裏的事情已記不大清楚。
後來終於能拚湊出一些片段,但夢中人卻真的不是他。或者說,是他身體裏另一個自己。
“哪能分得那麼清楚。若果沒有你,又怎會有夢中人?你若早坦白,大師兄也不必落得被封印東海深淵的下場。”
未契沉著臉,默然與元鎮下棋。
三十六年前的仙妖大戰曾經轟動一時,但是對於他而言,一切還曆曆在目。
突然一聲獸鳴掠過桃花林。一瞬之後,金羽孔雀落在他們身邊。它口中銜著一支荼靡,輕輕放於棋盤之上,而後又立刻展翅而飛,如同一團明媚火焰。
元鎮拈花一笑,對二人說:“今日之棋就先下到這兒,我有事先離開了。二位請自便。”
逸軒雙手插進袖子裏,不可思議地看著元鎮背影:“這人剛剛還跟強迫症一樣要我一定要下完這盤棋,這會自己管自己走了,也是奇怪啊。”
未契頗有同感的點點頭。
兩人正想著接下來要做什麼時,突然起了一陣狂風,差點把小路兩旁的桃花吹禿了。
那陣風又正好在樹中間停下來,把剩下的還在樹枝上苟延殘喘的花瓣全部吹落。
“完蛋完蛋。師弟要看到一定心疼死啊,又要幾百年不跟我說話了。”
太清帝君仰著頭,煩惱得直拍腦袋。
未契一見到他,下意識的往逸軒身後藏了藏。
太清帝君目光一轉,嚴厲的盯著兩人:“剛剛你們是不是眼睜睜看著我師弟被騙走了?”
兩人齊搖頭。
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太清帝君撇撇嘴:“算了,你們又不知道西方那群禿驢的醜惡嘴臉。”
他背手在身後,有些局促:“你們兩個,我今天沒來過,知道?”
“帝君,你好像很怕你師弟啊。”逸軒嗤笑。
太清瞪他:“後生小輩,不懂不要亂說。”他看了兩邊禿掉樹,又拍了拍腦袋,垂頭喪氣地走了。
逸軒攤手:“這師兄弟二人怎麼都奇奇怪怪的……一群怪人。未契,我要找地方睡覺了,再聊。這一睡,又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我媳婦怕是不要我了……”
說到後麵,大概都是自言自語了。
迎著蕭瑟的風,他越走越遠。
未契在這股餘風中,也染上了自言自語的毛病。
“其實仙妖之戰前,我去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