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猝不及防地換了帝君。在蒼羽漸漸遠去,眾仙還處於一臉懵逼的狀態。
好好的帝君,說不當就不當了?
太靈帝君在內心將自己錘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蒼羽遠離南天門,終於要準備離開天界。對於這片無數凡人向往的地方,如今他也隻是淡淡的回眸,青衣白發的身影應該是最後一次應在映在蒼雲之後。
“炎融,不要再跟著我了。”
身披黑袍的少年冷哼一聲:“帝君,炎融並非跟著你,隻是正好與你順路。”
“隨便你。”
這孩子跟著他已經成了習慣。要養成新的習慣怕是也要很長的時間。
隻是他現在要去的地方,並不適合他去。
……
千裏雪山,皚皚峰雪。
炎融被昆侖山的風雪吹到時,更加地用黑袍蓋緊自己的身體。
蒼羽落在昆侖山下,沿著崎嶇險峻的山路一步步拾級而上,仿佛在走一段朝聖之途。
炎融隻知道蒼羽是在這裏修煉成仙,可是他不知道他為何要回到這裏。
昆侖山很高,山頂很靜,寂靜得仿佛能聽見靈魂的聲音。
山頂有棵巨樹,通體雪白,仿佛是冰雕而成。風吹樹葉,簌簌然飄下的仿佛是雪。
蒼羽最終在這棵樹前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它,靜靜地站著,仿佛站成了一座冰雕。
樹邊隆起了一個小雪堆突然裂開了。一雙毛茸茸的白耳朵從雪堆裏冒出來。白狐從雪堆裏跑出來, 向不遠處山洞跑去。跑著跑著,竟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年,白衣黑發,唇紅齒白。
山洞裏傳出人聲,不一會,從洞裏走出三個人,一個是之前的白狐,另外兩個是衣著一樣的兩個少年。
其中一位少年溫柔問道:“阿狐,我們睡了多久?”
白狐少年歪頭想了一會:“不知道。山中不知歲月,我也不知道多久了。不過應該是過了許多年。”
另一個瘦弱的少年擠在兩人中間,臭著臉說:“四師兄,我們該回清風觀去了。”
四師兄逸衍摸摸他的頭:“好。都聽你的。”
逸壽抱著逸衍的手,回頭朝白狐得意地笑,眼中霸道又驕傲。
三人偕行往山下走去。
逸壽在路過那棵雪樹時頓了頓:“這裏何時長出這麼高大的一棵樹?”當初他來的時候,這裏就隻有一隻山般高大的巨狐啊。
白狐說:“大概也是很久以前,突然有天這裏就長出這麼一棵奇怪的樹。問師祖爺爺,他也不說這樹的來曆。不過以前師祖爺爺是對著天空發呆,後來就對著這棵樹發呆。我倒是覺得挺好。他整天仰著頭,真怕他得頸椎病。”
逸壽:“誰問到你師祖了?”
白狐:“我又不是說給你聽的。”
逸衍搖頭苦笑。寵一個孩子很累,同時寵兩個,大概就更累了。
他伸出手接了一片那棵樹上飄下的樹葉,雪白晶瑩,比霜雪更加澄淨。
樹葉在他手中化成清水。他握緊手掌,感受時間的流水再次從他指尖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