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原諒。”許久，葉思晚輕輕說道。
語氣裏帶著幽怨，也帶著對他的不舍和依戀。
蘇湛的手慢慢鬆開，他知道他不該心急，傷痕的修複需要時間。
可是……他真的怕這個時限會是一輩子。
“你不是要洗個澡嗎？”葉思晚低著頭，輕輕走開，“我去幫你準備。”
蘇湛坐在浴室裏，小腹的傷口還沒痊愈，不能碰到水，每次洗澡都是葉思晚幫忙。
她蹲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幫他擦背，輕柔的小手撫過他寬厚的脊梁，他心裏一陣悸動。
她不原諒他，卻依然願意做這麼親密的事……
蘇湛回過身，葉思晚一怔，四目相對時，心間湧起的情愫像是花朵綻放。
她的小臉熱的通紅，手上還拿著為他擦身的浴巾，額上泌出細細的汗珠。
很可愛，也……很讓人心動。
蘇湛忽然俯下身去，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輕啄一下。葉思晚猝不及防，一時愣在那裏。
蘇湛膽子更大了，他擁住她，感受著這難得的靜好，他感覺到她對他也是有渴望的。
忽然，他站了起來。
“不要！”她的小手輕輕推他。“蘇湛，傷口會撕裂的……”
“不礙事！”
蘇湛有些控製不住，情難自已的他吻住她，然而嘴唇觸到一片冰涼，他一驚，停下動作，看到她緊閉著眼睛，淚流滿麵。
“思晚……”
“我不想這樣，蘇湛。”她低下頭，“你要是不想擦背，那我出去了。”
蘇湛鬆開手，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恍然失神。
一顆心像是雲端跌落穀底。
他站在淋浴頭下，調成冷水，一遍遍趕走那該死的生理衝動。
他不管什麼傷口能不能碰水了，現在的他，必須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擦幹之後回到臥室裏，電話鈴鍥而不舍，他煩躁的拿起話筒，沒好氣的吼了一聲，“什麼事！”
那頭的秘書很無辜，“蘇總……這次的董事會您又沒參加。”
他捏捏眉心，“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那通電話說了很很長時間，蘇湛的臉色逐漸變的鐵青，眉間的結也擰的越來越緊。許久，他喉結微微一動，冷冷吐出幾個字，“我知道了。”
“蘇總，你要三思啊！”
蘇湛不耐煩的掛掉電話，心情從來沒這麼煩亂過。
不知不覺已經在書房坐了一整天，直到夕陽照進來，晃了眼睛，他才回過神。
走下樓，看見葉思晚在廚房裏準備晚餐。
他心頭一暖，想起那時在大理，她還生著病，廚藝退化成零，卻還是笑嘻嘻端上幾盤糊了的菜。
“思晚。”他走過去，輕輕握住她的小手，“別忙了，我有話跟你說。”
“怎麼了？”
“我……”他猶豫一下，“我要出趟遠門，可能很久不在家。”
葉思晚怔了怔，心房像是缺了一角，很是失落，“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