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時裝設計師為四男一女，他們非常認真地為我量了尺寸，研究了我的形象氣質。我拿出非常優雅的姿態問他們是哪個公司的人，他們說他們各有自己的時裝設計工作室，高冠是他們的大客戶。他們給我設計的時裝以組來論，就是日裝和晚裝為一組，連同設計費在內，每組一萬元。
女設計師讓我帶她去衛生間，等她方便好後在洗手時，我趁機問她這單生意做得怎麼樣。女設計師說很好，隻要按照高冠的要求設計出了時裝，那錢就很好掙。我說：“我雖然沒有學過時裝設計，但我知道要設計出完全不同款式的時裝很難，而且天天的款式還不能一樣，因此我覺得這工作並不好做。”
女設計師很驚訝地看了我好久才說：“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我說哪裏不一樣。“高冠原來的女人個個都趾高氣揚地命令我們幾個，拿出高冠女人的架勢對我們隨意地指手畫腳，你怎麼會跟她們不一樣呢？”女設計師疑惑地問。
我笑笑，說：“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女設計師又一次驚訝得合不攏嘴，她看著我就仿佛看著外星人。然後她才說高冠以前的女人總是以高冠最愛的女人自居，一副將成為高冠未來夫人的架勢，不但對他們頤指氣使，還做出一副貴夫人派頭。
“但我一直覺得那些女人膚淺得很。”女設計師補上這麼一句。
我更笑。
女設計師說：“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你絕對是個不簡單的女子。就衝你這特立獨行的個性，我就願意和你交朋友。”
我說：“好啊，我還真沒有當時裝設計師的朋友。”
女設計師是個很漂亮的女子，三十六歲，她告訴我她專門去巴黎進修過，設計的時裝在國際上也獲過獎，後來回國創業。她說她跟高冠的合作關係已經三年了，其實高冠非常苛刻，原先那些高冠的女人就算根本沒有時裝設計的知識也會萬般挑剔顯擺自己，因此跟那些女人合作很不爽。“憑感覺跟你合作一定很愉快，我以前很瞧不起那些女人，但是我欣賞你，我一定為你設計出最漂亮的時裝。”女設計師笑著對我說。
我和女設計師就這樣成了朋友，她很健談，時裝知識也豐富，一整天，我和她有聊不完的話題，她走時我們就順理成章地交換了手機號碼。五個設計師走後，突然接到小妹的電話：“小癡姐，你趕緊回來給我們評理。”
當我看著哥哥的痛苦和小妹的激憤時，我隻有苦笑。不用說了，我明白哥哥和小妹一前一後來到我這裏的原因。
通過小妹的口，我終於弄明白了這幾個月他們的生活狀況。哥哥和小妹回去後，他們就同居在一起，小妹天天去美容學校上課，哥哥就經營他的店子。開始一段時間，哥哥三十幾歲了才從小妹身上找回做男人的尊嚴，他們晚上都會耳鬢廝磨，小妹心裏對哥哥就漸漸地喜歡了起來。小妹和哥哥一起出去，認識不認識的人都說他們般配，一對俊男美女的完美組合。
不過，時間一長，他們各自的脾氣就暴露出來了。哥哥因為遭受的創傷太深，幾年來使他的性格變得深沉可怕，輕易不會發火，總是隱忍不言。小妹卻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人，每次的性生活過程裏，她都會隨心所欲地發出興奮的喊叫，並且將她的感受真實地告訴哥哥，說出來的話是那樣露骨。這種外露的性格讓哥哥漸漸地反感起來，覺得小妹太沒涵養。
小妹又說，哥哥完事後就叫她睡覺，也不摟她親她，我說我想躺在他懷裏睡覺，他不允許，總叫我自己睡，然後就用背對著我。我哭也好，鬧也好，他都不理睬。
因此她漸漸地覺得自己在哥哥麵前，就是一個讓他發泄肉欲的工具。小妹自然感到痛苦，她是在漸漸地用真心去愛哥哥的，她受不了哥哥對她的冷漠。
小妹恨恨地看著我說：“還有，哥哥摟著我時卻喊著小癡姐你的名字，他既然這麼愛你那又何必招惹我？小癡姐，你說我該不該生氣？我算什麼？”
這是哥哥的錯。
我該如何來調解哥哥和小妹之間的矛盾呢？我無意成為他們之間的障礙，但我真的是他們之間撤除不了的障礙。
想了兩天，最後我終於決定和哥哥好好談一次，於是我選擇了今天上午。
我和哥哥坐出租車到了郊外。郊外的景致不錯，因為是夏季，到處都是蔥綠蔥綠的，鳥兒在自由地飛翔，青蛙在小河裏呱呱地叫喚，蜻蜓和蝴蝶在河邊的花枝上飛舞。我們到的這條小河，是一條經過治理的河流，河水很清澈，垂柳在風中搖曳的樣子很美。
我們帶了很多吃的東西，哥哥在草地上鋪好桌布，擺放好食品後，將一罐紅牛飲料打開後遞給我。
哥哥說的情況和小妹說的大同小異，區別在於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眼睛裏的小妹不是我，所有的綿綿情話不想說，感官刺激下的喊叫也喊不出來，仿佛他和小妹在一起，僅僅就是為了感官上那點刺激和享受。
“愛是要講感覺的，不是說想愛就能愛的，沒有那種感覺，就怎麼也愛不起來。但是我保證，我會改變自己，疼她嗬護她體貼她，我會盡量去做到，但是愛，我恐怕做不到了。”哥哥苦澀地說，“小癡，你有過這麼多年的那種生活，談吐卻是我欣賞的，小妹雖然跟了我，但她說的話是那樣粗俗淺陋，庸俗無聊，一點教養也沒有。”
我說：“這不能全怪小妹，她是屬於現在這個環境的，這個環境到處在宣傳性知識，就算是如何羞澀的處女，也不會再對性諱莫如深了。”
黃昏，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腦海裏想的依然是哥哥和小妹。我把認識小妹後的情景回憶了一下，覺得小妹的談吐是欠缺一些，應該增加一些修養。小妹不一定能認識到自己的缺點，該從哪裏入手來改變她呢？同時，能不能改變她也是個問題。
回到別墅時，高冠還沒回來。我換上晚禮服，重新進行了一下梳妝，先將近兩天的事記錄下來，然後一邊看電視一邊等高冠。
在頭腦裏亂七八糟地想著很多事的時候，高冠回來了。我習慣在門口親熱地迎接他，在他臉上親吻著。以前這樣迎接男人時，我都顯得很被動，很做作，但是對於高冠，我每次都好像是發自內心地迎接他一樣。
但是今天，高冠的反應很冷淡，完全沒有平時的熱情，那雙眼睛盯著我，讓人突然感到有些寒意。我連忙說：“怎麼啦？我的衣服可是你選的，不好看嗎？”高冠突然將我的手抓起來，用非常可怕的眼睛瞪著我，問：“那個跟你到郊外的男人是誰？”
我一驚。他跟蹤我了？不可能吧，他白天在上班，怎麼會有時間跟蹤我呢？一定是派人在暗中監視我。我趕緊恢複常態，撒嬌地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高冠那雙原本含情脈脈溫柔關愛的眼睛裏，閃爍著可怕的光芒，這種光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的男人都似乎沒有過這樣的狀態。
高冠的口氣有些惡：“我曾經警告過你，你白天到任何地方去玩都可以，怎麼玩都行，但不能跟其他男人有任何關係。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我趕緊解釋，說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到郊外去了，而且還有另一個男人？高冠牽動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好，我給你證據。”
高冠將我拖到沙發邊，從衣服口袋裏抽出一疊照片甩在我麵前。照片上，全是我和哥哥那天在郊外的情景，我們擁抱的鏡頭特別多。我傻了。那天，我明明沒看見周圍有人呀，怎麼會被人偷拍了？
高冠冷笑道：“拍得很清晰是不是？雖然遠，但效果還是不錯嘛。”
老實說，那些照片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是很心虛的。不過，既然有了證據，我也不能狡辯了，於是我反而坦然起來，將照片收攏來在高冠麵前搖晃著，微笑道：“那你想怎麼樣？”
高冠反問：“你覺得我會怎麼樣？”
我說：“按照行規，你可以辭退我，我賠償你的損失。”
高冠冷哼：“賠償？我會在乎你那點錢，笑話。”說著，高冠突然發難，粗暴地將我的衣服抓扯掉，我想反抗卻沒有力氣，我沒想到他粗暴的時候是那麼有力氣，我的手腳被他控製得死死的。就在沙發上，他把我倒著放，控製著我的胳膊，不管我如何憤怒地喊叫，已經將我的雙腿叉開，變戲法地從身上抓出一隻盛裝著黃色液體的小瓶子，擰開蓋子，將瓶子裏的液體灑在我的下身，頓時，我慘叫起來，下身火辣辣地痛著。
高冠看著我雙腿不停地顫抖，雙手在胡亂地抓著，哈哈大笑道：“這是對你小小的懲戒，你這身子被其他男人汙染過了，我給你用法國香水清洗一下而已，你不用喊叫得這麼厲害。你放心，傷不到你，香水稀釋過了，隻讓你痛一下罷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其他男人玩這種遊戲。”
我痛得漸漸地沒有了反抗之力，癱軟地蜷在沙發上，無神地看著得意的高冠。我想，此刻我的臉色一定是發白的，在疼痛感不知是漸漸消失還是麻木的時候，高冠輕輕將我抱起來，又做出一副溫柔多情的樣子說：“記住這次教訓，不要讓我對你加重懲罰。”
我心中的恨意在逐漸滋生，是的，我恨。原來我還很享受這個家夥的嗬護體貼，原來他懲罰人的手段是如此奇特和變態。他是從哪裏學到的這個辦法我不知道，但我想他這一手一定是相當有經驗的。我低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