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怒其不爭(1 / 3)

冷子虞驚得手中的飯盆“咣當”一聲掉落到地上,飯菜散落一地,她顧不上收拾,連忙上前將嚴初霜扶到床上,責問他:“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不馬上告訴我?”

他故意笑了笑,說:“我是怕你擔心。沒事的,自己走路不小心,碰到電線杆子上了,沒事,你別哭啊,不讓你知道不就是怕你哭嗎?”

冷子虞止住了淚,輕輕地摸著繃帶,問道:“要不要緊啊?”

“女人就是愛嘮叨,”嚴初霜摟過她的肩,說,“都說了,不要緊的。”

冷子虞擦了一把眼淚,邊說話邊收拾地上的飯菜,“你是活人,電線杆子是死的,怎麼偏往那上撞?快跟我下樓,從今天起,咱就把房子退了,和我住一起。”收拾完畢,她扶著他往門外走。

進了屋,她把他扶到床上,讓他躺下一動也不要動,她到廚房給他煮方便麵。她一下子往鍋裏打入八個荷包蛋,嘴裏嘟囔著:“打今天起,你哪都不許去,我要讓你嚐嚐‘坐月子’的滋味,聽見沒有?找到房東,把房子退了。”

臥室裏的電話鈴響了,她聽見嚴初霜翻身起床的動靜,趕快叫住他,一溜小跑著進臥室接電話。

“子虞,你男朋友的傷怎麼樣啊?要不要緊啊?”簡鋒陰陰緩緩的聲音傳了出來,冷子虞立刻什麼都明白了,他如法炮製,就像當年打劉大龍一樣,打了嚴初霜。

“簡鋒,我跟你拚了!我馬上報警,你等著警察抓你吧!”冷子虞摔下電話,又顫抖著雙手拿起來,要撥電話號碼。

嚴初霜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步就跳到她的背後,死死地摟住她往床邊拖,她口裏罵著簡鋒,問嚴初霜為什麼要攔阻她,嚴初霜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亂喊亂叫的。

下午,嚴初霜剛出雜誌社的大門,就被早已等候在那裏的簡鋒攔住,報上姓名,問他敢不敢上他的車。嚴初霜打開車門,坐到後座,簡鋒坐在司機的位置,這時,不知打哪冒出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地進了車,坐在嚴初霜的旁邊。車子一直駛到郊區一間倉庫樣的房子前,兩個保鏢將嚴初霜從車上拖下來,他們先搶走了他的手機,才把他拖到倉庫裏。

簡鋒怒氣衝衝地站在地上,點上一支香煙,問同樣怒氣衝衝站在他麵前的嚴初霜:“你愛冷子虞?是不是在動什麼歪心思?你不是知道我跟她的事了嗎?為什麼還要跟她?”

嚴初霜沒有一絲畏懼,直視著他,說:“我愛冷子虞,那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沒有必要向你這個不相幹的人通報。你快放我走,我要告你非法拘禁和綁架。”

突然,簡鋒臉上的怒氣全部消失,衝兩個保鏢一揚手,兩個保鏢照著嚴初霜的臉部就打了過去。簡鋒背過身聽著後麵的動靜,覺得差不多了,用手示意兩個保鏢罷手。他說:“敢動我的女人,初生的牛犢子,連老虎屁股你都敢摸。我放你,不過,你必須離開她。”

倒在地上的嚴初霜強撐著爬起來,“呸”的一口,吐了一口血唾沫,“你以為你是誰?我會怕你?你怎麼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待我?打我,你不也得找個陰暗的角落嗎?”

“嘿,”簡鋒有些欣賞地看著他,說:“念台詞呢?你不怕我再打你一次?”

“不怕,我死了,就在陰間等著你。打死了一名記者,你罪加一等。”

“那你說,放了你,你告不告我?”

“告!告死你!”

簡鋒上前踢了他一腳,恨恨然地說:“臭小子,愛得不夠深。告我,你那冷姐姐就得身敗名裂,懂不懂?”

嚴初霜一聽,他說得對,真要是告了簡鋒,他就得對警察說出打自己的原因。

不能告他。

嚴初霜不想改口,怕對方以為自己怕了他。

知道真相的冷子虞又氣又急:不能告,也不能和簡鋒對打,難道,眼看著嚴初霜無辜受害?她苦思冥想的結果,想到了張秀蘭,想出了這次說服張秀蘭的辦法。

托了七八個人,費了好大的周折,冷子虞才找到簡鋒的家。

保姆將她堵在門口,冷子虞先問簡鋒在不在家,保姆說他到哈爾濱了,不過,他的大女兒剛從哈爾濱來裕城看望母親。冷子虞謊說是張秀蘭的老鄉,保姆隻要說出她的名字,張秀蘭就會下樓見。保姆讓她站在門口等一等,她先通報一聲。

往樓上打完電話的保姆為冷子虞開了門,請她坐下。

冷子虞無心觀察簡家的客廳,焦急地等著張秀蘭下樓。

更加肥胖的張秀蘭在女兒簡芳和簡玲的攙扶下,緩緩地走下樓梯,沉咚咚的腳步聲敲打著冷子虞的心,這一次和以前一樣,她仍舊沒有十分的把握說服張秀蘭。

可除了找她製止簡鋒瘋狂的行為,她再也想不出第二個辦法。

張秀蘭胖得下巴上的肉耷拉下來,外人從正麵看不見她的脖子,大紅色的唐裝穿在她的身上,使她顯得庸容華貴。冷子虞忽然想起當年張秀蘭跟簡鋒要金鐲子的事,留心看了看她搭在沙發扶手上的雙手,張秀蘭的手腕上帶著兩副粗粗的、閃光的金鐲子。

冷子虞平添了不少信心。

冷子虞顧不得在意簡芳和簡玲不屑的眼神,把簡鋒要跟她結婚的事告訴給張秀蘭,還說簡鋒已經買了一套別墅等著她,因為她不肯,簡鋒就找人打了她的男朋友,她不想和簡鋒撕破臉,請張秀蘭勸勸丈夫。張秀蘭不動聲色地聽著,不置一詞,倒是兩個女兒聽了她的話,臉上的神情由不屑變為狐疑。

簡芳開口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張秀蘭製止,她讓兩個女兒上樓,不要聽大人間的談話。張秀蘭把保姆也支走了,還告訴她看著點兩個女兒,不要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