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飛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還有多遠,我想早一點看到我們的國家……”他想支起身體,脖子下麵一陣疼痛。小君忙用手把他扶了起來,推開車窗,讓他看前麵,前麵就是他們的國家……
“真美好啊!”晏飛笑了笑說。
車的反光鏡中,後麵有一輛黑色的小車如飛一般追了上來,晏飛的笑容忽然就不見了,而小君也感覺他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忙問:“怎麼了?”
“不好。”晏飛冷靜地說。他的另一隻手本能地摸了下腰間,他的刺刀不在。
晏飛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絕望,他忽然吼了聲:“大家小心。”他的聲音沒有落,後麵的小車已經衝了前來,晏飛已經看清楚駕駛車的是一個白衣人,戴一副寬大的墨鏡,他的車速度如閃電一般,越過金杯車的那一瞬間,他不慌不忙地從腰上拔出一把手槍,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打中司機的腦袋,蓬!騰起一片血霧!“嘎”地一聲,金杯車撞向路邊的一個山坡,再側翻了過來。
金杯車裏一片驚叫聲。
兩個剛剛爬出去的緬甸士兵立刻被白衣人一槍一個打死。
晏飛的人隨著車翻了過去,壓在小君身上,傷口裂開,撕心裂肺一般地疼痛。小君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但是她的一雙手緊緊地抱住晏飛。
“小君,小君,你不能有事啊。”晏飛一邊掙紮,一邊焦急地喊。
小君暈頭轉向,不禁呻吟了一聲。
一隻有力,冰冷的大手把晏飛拖了出去,然後把小君也拖了出去,丟在黑色的小車旁邊,晏飛忍著疼痛,看了小君的身體,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外傷,才放下了心,然後他才抬起頭,看見那個白衣墨鏡的男人已經把手槍插在了皮帶上,手裏握著一把刀,刀有一尺多長,寬兩寸,刀鋒半尺,刀柄也有半尺,刀鋒雪亮,冰冷。
“白風?”晏飛聽說過這個人,也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弟弟抓住,關進了監獄,可是他怎麼出來的,而且在這裏追自己。
“你是什麼人?”白風看晏飛一張醜陋的臉,一雙如狼一般凶狠的眼睛。
“晏飛。”晏飛冷笑了聲說。
“他是誰?”白風的眉微微一揚。
“我弟弟,晏冬。”晏飛驕傲地說。
白風點了點頭,把目光慢慢地移向小君。小君已經悠悠地醒了過來,她也看清楚了站在前麵的這個人,居然是白風,驚訝地問了句:“你怎麼出來的?”
“世界上沒有哪一個監獄能關住我白風。”白風的嘴角是驕傲的冷笑。
小君暗暗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雖然疼痛,卻並沒有傷到筋骨,隻是一些小擦傷。晏飛擔心白風對小君不利,對白風說:“我知道你和我弟弟有過節,你想怎麼了結,我兄弟都奉陪,不過,這件事情與她無關,我想你大名鼎鼎的白風不會為難一個女人吧!”
白風冷冷地哼了一聲。
晏飛慢慢地站了起來,靠在小車上,他的胸口處已經被鮮血染紅,他輕蔑地看了白風一眼,說:“想怎麼玩,我陪你,如果眨一下眼睛,我晏飛是你兒子。”
白風不動聲色。
兩人冷冷地對峙。
白風忽然動了,一個箭步就衝到晏飛麵前,晏飛猛地一拳打在白風的胸膛上,不過他用力過後,傷口的血如箭一般躥了出來,飛濺到白風雪白的襯衫上。
白風一聲大叫,一手扭住晏飛的右手,把他反按在小車引擎蓋上,手中的刀已經從晏飛的右手背插了下去。
晏飛動彈不得,他的身體被白風的身體壓住,他的頭也被白風用胳膊扭了回來,看著他的手。
晏飛哈哈大笑:“老子晏飛挨過多少刀,你這點小兒科,也不怕笑掉大牙?”
白風冷冷地哼了聲,刀尖在晏飛的右手背上轉了個圈,然後開始往胳膊上劃,他每劃過一寸,刀尖就在晏飛的肉中剜一圈,晏飛的血從引擎蓋一直留到地上。
晏飛沒有哼一聲,圓瞪雙眼,額頭上的冷汗滾落下來。
在地上的小君抓了一塊石頭,爬了起來,對準白風的腦袋猛地砸了下去,白風雖然背對著小君,可是他卻仿佛長了後眼睛一樣,忽然一歪,小君的石頭就砸在晏飛的頭上,隻是小君陡然見白風的腦袋不見了,而且自己砸向晏飛,硬生生地收住了手勢。白風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小君臉上,小君的人一歪,就跌在地上。
晏飛一聲怒吼,一揚頭,腦袋猛地撞向白風的臉,他的右手一用力,幾乎被白風的刀割斷,也擺脫了白風的刀。他的左肘狠狠地擊在白風的胸前。白風的胸膛裏發出一聲悶響,人也連退了幾步,跌在地上,嘴猛地張開,一大口鮮血就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