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見到一個泥人般的人跑上街,都紛紛嫌棄的避開。
哪裏來的乞丐,真是髒死了!
所有的人都避著他走路,陸承澤卻是劫後餘生的歡慶。
他要立大功了,絕對要立大功了,他再也不會是人口中陸寺卿的兒子,如今是他父親讓他大理寺熬資曆!
陸承澤激動得不成,抹了把臉上的髒水,抬頭挺胸的往前去。
正走著,一個轎子路過,有什麼東西就從轎子裏頭扔了出來,直直砸到他腦袋上。
陸承澤避讓不及,被砸得哀嚎一聲。
轎子跟前跟著的一位護衛回頭,臉上有著抱歉神色,嘲他喊:“小乞丐,那是我們姑娘賞你的,要是砸到了去找個大夫看看,這十兩銀子夠你用了。”
轎子裏緊跟著傳來一個女聲:“年紀輕輕的,有力氣就去渡口找些活幹,能得一時救濟,得不了一世。去了渡口,就說是常家大爺解釋的,自會有你一口飯吃。”
那護衛聽著自家姑娘說話了,臉色又變了變:“姑娘,不是說了您不能出聲,大爺知道了,又要把小的打斷腿。”
“你怕我哥哥做甚,自有我頂著,我又沒露麵。現在這些年輕人啊,真是不上進,我怎麼就總好心腸呢。”
“那是小姐您菩薩心腸.......”
轎子和那護衛都漸行漸遠,再多的陸承澤就沒聽見了,好半會才摸著腦袋反應過來。
他大爺,你才乞丐呢!
陸承澤瞪著眼看腳下的十兩銀子,恨不得一腳給踢到天邊去,他堂堂寺卿家公子被人當乞丐施舍了!
但轉念又一聲,那人說是什麼常家大爺,他彎下腰把銀子拾起來,在看熱鬧的百姓羨慕中昂首挺胸繼續走。
等他查到了那個什麼姓常的,他要拿一百兩銀子去砸暈他們!
呸!
“陸、承、澤!”
就在陸承澤在心裏恨恨呸了一口的時候,一個森然的聲從他身後響起。
那聲音比貼在身上的濕衣裳還冷得透骨,他一個抖索,忐忑地轉頭:“宇、宇表哥!”
“你個混帳!”
擔驚受怕,終於找到人的謝擎宇一拳就朝他肚子上招呼。
陸承澤小腹絞痛,直接就給這暴力表哥跪了:“表哥,有話好好說。我錯了,但我查到重要的東西了,將功補過,將功補過。”
正是求饒的時候,跟著謝擎宇亂找人的陸大老爺碰巧過來跟他彙麵,見到一身是泥的兒子,兩腳一軟竟是倒在地上。
謝擎宇大驚衝上前:“舅舅!”
陸承澤聽到聲音轉頭一看,自家爹躺在地上不醒人事,連滾帶爬也跑了過去,忍著腹痛和表哥一起把人扛起來。
陸大老爺被按了人中,終於緩過一口氣,見到兒子四肢齊全,還有力氣扶著自己眼眶一熱:“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回家,我們回家!”
向來覺得父親待自己比待表妹的陸承澤為之一噎,我們回家四字在他心頭激蕩地回響著。
他扛著父親,止不住咽嗚:“父親,我們回家,兒子再也不敢了。”
路人見到一個泥人般的人跑上街,都紛紛嫌棄的避開。
哪裏來的乞丐,真是髒死了!
所有的人都避著他走路,陸承澤卻是劫後餘生的歡慶。
他要立大功了,絕對要立大功了,他再也不會是人口中陸寺卿的兒子,如今是他父親讓他大理寺熬資曆!
陸承澤激動得不成,抹了把臉上的髒水,抬頭挺胸的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