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梁一眼。

在鹿溪這邊拍戲,他們劇組所有人都住的是劇組這邊臨時找的招待所,條件並不怎麼好,畢竟附近全都是村落,能有招待所容納下他們這麼多人都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有些地方比這裏還要艱苦的很,別說是招待所,就連村民後院的牛棚都分不出來地方給他們,全組都得搭帳篷,就這麼一熬好幾個月,成天上下`身上都是酸臭的。

容光吸吸鼻子,雖然收工的早,可這幾天說是有雪,早晚溫差大的很,霧氣也特別嚴重。

她小跑了兩步,說道:“姐姐,你生氣了嗎?”

褚妃梁看了她一眼,雙手揣在大衣口袋裏麵,表情挺淡然,搖了搖頭說:“沒生氣,看不慣有些人蹬鼻子上臉,拿犯賤當開玩笑。”

容光看著她,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不信。

她們倆這次的房間就在隔壁,一路上回去的時候,遇到了挺多劇組同住的人。

容光一一的打過招呼,看著褚妃梁帶上墨鏡以後頗有些生人勿進的模樣,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

褚妃梁的狀態變得很快,她明知道不是對她的,可還是讓她一下子有些無所適從,但是又知道她現在的情緒狀態有點不太對勁,總覺得好像是突然低下去了。

似乎不光是生氣的緣故。

也一點都沒有前不久在片場那麼活躍了。

容光跟著她一起跟到了褚妃梁門口。

兩人住的地方也就一牆之隔,容光看了一眼,往自己房門那挪了挪——在自己門口,那就不能算是尾隨了。

褚妃梁拿著鑰匙打開了門,沒怎麼和容光說話。

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過一會兒,有輕微的氣流從門縫裏鑽出來,吹的褚妃梁發絲和沒扣扣子的外套在風中飄了起來。

褚妃梁讓王璐潔進去關窗戶,查查看了看,也跟著快手快腳的打開了門,埋頭進去收拾東西了。

門口一下子就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褚妃梁這時候才把門又輕輕闔上,摘掉了臉上的墨鏡,臉上有些疲憊的模樣,說道:“嚇著了?”

“什麼?”容光茫然反問,“什麼嚇到了?”

褚妃梁盯著容光看了一會兒,低低笑了一聲,說道:“沒讓我嚇著就行。”

說完之後,她左右看了看,隨後側過身,一條腿往前邁了半步,在容光驚訝的目光當中,伸手擁抱住了她。

容光整個人靠在褚妃梁懷裏,覺得這觸♪感和溫度有些不太真實,就連鼻尖隱隱約約充盈著的香水氣都讓她覺得仿佛身在夢中一樣。

褚妃梁這才突然說道:“你身上真好聞。”

容光不舍得把人推開,就埋在褚妃梁懷裏說,“你身上也很好聞……我特別喜歡這個味道。”

其實不光是褚妃梁送給容光的那瓶香水。

畢竟說到底,香水的味道隻是外部味道,是可以隨時換的,而且時間一久,或者是隨著空氣揮發掉之後,味道就會變。

可褚妃梁身上卻總有一股很清冽的冷香,那幾乎是她一個人獨有的東西。

容光從來都沒有在第二個人身上聞到過這個味道,這也是一直令她都很著迷的味道,有時候做夢都能夢到她在吸褚妃梁。

褚妃梁輕輕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容光眯了眯眼睛,在這股味道之下突然升騰出了一陣的困意,腦子還能轉動,可是眼睛卻十分的幹澀,眨一下都費力。

她慢慢的在褚妃梁懷裏蹭了蹭腦袋,喃喃的說道:“跟夢裏聞到的味道一樣……”

夢裏的褚妃梁也會這麼伸手抱著她,和她整個人都疊在一起,靠坐在沙發上麵,親密無間的模樣,就像是從前一樣。

褚妃梁的動作停了停,眯著眼睛說道:“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