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大部分比較厲害的玩家來說,都是很費勁,而且考驗手感的,事實上,如果是高手對決就算了,眼下這種局,季玄淩毫無戰鬥欲望,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很想把這場戰鬥推給戚秦,自己下線。
不過這個號上線本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在沒有意義的戰鬥,也隻能捏著鼻子打了。
正式賽的競技場就和海選賽不一樣了,除了戰鬥場地之外,周圍還圍了好幾圈座位,是提供給那些買了門票的玩家現場觀看的,不過因為擔心影響到場上的選手,所以周圍的觀眾都單方麵被屏蔽了影像和聲音,雖然季玄淩他們看不見,但周圍其實已經坐滿了熱血沸騰的觀眾玩家,不少人在給他們加油打氣。
瀟瀟雨下他們因為親友票也蹭了進來,還坐在第一排,除了業臨禦之外,其他人都在給季玄一那邊加油,聽得業臨禦好不鬱悶。
不過在場上的人眼中,周圍什麼都沒有,一切與平時打競技場沒有任何區別,除了知道自己的戰鬥可能正在被直播之外。
六天緊張得汗出如漿,但準備時間很快過去,倒數一結束,隨著高台上NPC的怒吼,兩邊的柵欄就同時坍塌,戚秦大踏步地從其中跑了出來,與此同時,季玄淩也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六天腦子裏的弦都快繃斷了,看見季玄淩原地消失後,立刻驚喜地叫了出來:“他掉線了!”
雲中澗:“……”
雲中澗幹咳了一聲,小聲提醒道:“人家是刺客……”
六天這反應過來自己鬧了個大笑話,頓時羞憤欲絕,不過這倒也勉強讓他清醒了一些,六天一聲呼喝,便架著馬朝唯一能看得見的戚秦衝了上去。
除了壓根兒不怎麼懂pvp的玩家之外,其他所有人看到這個動作都懵逼了。
這麼虎的嗎兄弟?
要知道,在競技場中,站位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好的站位不僅可以有效地和隊友互相支援,同時也能在頹勢時非常迅速地從和敵人的纏鬥中脫身,給自己和隊友喘息的機會。
而站位失誤,後果卻是非常嚴重的,如果對手抓不住機會也就罷了,一旦被盯住,自己的隊友無法支援,自己也無法脫離,很有可能會出現當場暴斃的情況。
因為站位的嚴重性,所以這個技巧差不多在玩家們稍微熟悉一點競技場的時候就應該勉強學會了,雖然還是有可能中途打著打著站位就出現了變化,但至少一開始絕對不會出現脫節的情況。
而六天他們這個劍騎的配置,因為雙方的機動性差異實在太大,開場站位更是需要慎重,雖然六天作為騎士可以說是來去自如,但對麵的季玄淩可是刺客,爆發奇高,神出鬼沒,如果失去和雲中澗之間的照應,六天很容易就回不來了。
事實上,雖然雲中澗已經奮力地邁開了步伐,但在六天動起來的一瞬間,他就已經被甩下了,連六天馬屁股後麵的灰都吃不著。
最可怕的是,雲中澗和六天兩個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他們都是這麼一路稀裏糊塗打上來的,什麼站位,什麼技能,壓根兒不知道,一通胡懟,該輸輸,該贏贏。
戚秦雖然不太明白這些大局上的布置,但他打多了也知道,大部分敵人是不會像六天和雲中澗這樣的,頓時便有些無語,他和雲中澗隔得比較遠,兩個劍士要碰到一起起碼還得多跑十幾秒,為了省事兒,戚秦當機立斷地便對上了六天。
此時,坐在競技場外的觀眾們都在討論第二十五名這是個什麼打法,那個叫六天的選手這麼虎到底是太緊張了,還是本身就實力高超,有恃無恐,要知道,對麵那支隊伍可是全區全服第四名,大部分情況下,遇到這種對手,第一反應應該都是穩紮穩打,慢慢來吧?這騎士可倒好,一溜煙地就把自己的隊友扔下了。
眾人議論紛紛,知道實情的瀟瀟雨下等人頭都抬不起來,畢竟是他們二服繁星城的人,甚至還是三大幫會之一踏馬江湖的幫主,太丟人了!
栩初砸吧了一下嘴,從背包裏掏出一塊布,躺在座椅上,將布往臉上一罩,又伸手掏出兩個耳塞,放進了耳朵裏,說道:“我不睡覺,就閉目養神,等傻逼打完了再叫我,沒眼看了。”
眾人:“……”
他們差不多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果不其然,六天剛和戚秦接觸就被一劍拍下了馬,隨後被摁在地上一頓胖揍。
剛才在座位上說“雖然是第二十五名,但畢竟也壓過了全區全服那麼多人,肯定是有什麼計劃!”的玩家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瞪著眼看著場上,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六天挨打的場麵實在是過於的慘烈了,觀眾席上竟然紛紛因此安靜了下來,瀟瀟雨下下意識地想去看栩初,一扭頭才發現,對方的座位上已經空了。
瀟瀟雨下:“……”
你他媽不是說你閉目養神嗎?!好不容易搞來的第一排的票就這麼浪費了?!
然而瀟瀟雨下也沒那個功夫去吐槽栩初了,就在他扭頭看栩初的時候,季玄淩已經瞬間出現在了雲中澗的身後,場外的觀眾頓時發出驚呼。
也幸虧這裏是隔音的,否則這一聲喊,不就相當於變相提醒了雲中澗了嗎!瀟瀟雨下忍不住想到。
事實上,瀟瀟雨下真的想多了,不用觀眾們提醒,其實雲中澗已經誤打誤撞地發現了季玄淩了。
刺客戰鬥時很少會主動顯出身形,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在發動攻擊前的一瞬間出現的,而季玄淩出現的時候明顯連拿匕首的姿勢都是匆忙調整出來的,壓根兒就不是要發動攻擊的狀態。
事實上,真正的情況是季玄淩在隱身潛行到雲中澗背後的途中,貼著雲中澗走過去的時候,雲中澗突然抬了一下劍——季玄淩能清楚地分辨出來,那就是無意的一抬手而已!然而他正處於一腳剛邁出去,無法收回的狀態,哪怕是屏息吸氣,身上的布甲仍舊在劍身上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