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就是提醒隊友注意一下自己,也在自己可能死亡的時候做好接手殘血敵人的準備。
而在季玄一他們這個局裏,一旦劍士給予騎士提醒,那麼他必定會提高警惕,甚至可能直接回轉去支援隊友。
但花了這麼長的時間麻痹敵人,無論哪個情況,都不是季玄一想要看到。
所以季玄一特地將擊殺點卡在了百分之三十二這個血線,也是利用了高玩們喜歡壓榨時間的習慣——百分之三十二,這時候提醒有點早,三十一的時候叫一聲就剛剛好。
那個劍士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在被麻痹後,就沒有機會再說話了。
“最後卡騎士的跳馬也是把抓時機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靡音道。
那個騎士的操作很好,跳馬和直刺技能的銜接是一瞬間的事,想卡在這個中間控住他,可利用的時間大概隻有零點一秒,早一分或者晚一分都會失敗,除了觀察力之外,直覺和手感更加重要,普通人如果能抓住這一次,大概可以吹一輩子,但季玄一的表情卻跟打了一場低端的海選賽似的,十分淡定,想來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稀奇事。
這一點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這對季玄一來說是可控製的能力的話,靡音不由得腦補出了一萬個自己被季玄一抓住爆錘的畫麵。
“這個作戰方案不算複雜,但風險也非常明顯,非常大,想要實現這之後的所有策劃,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季玄一是否真的能在騎士的追擊下憋住自己的技能並且保證自己不死,”靡音抿了抿嘴,說道:“這個計劃基本上就是把所有的風險都壓在了季玄一一個人身上。”
因為這一個短板,這一場比賽基本上是沒有複製可能性的,因為除了季玄一之外,很難再找出第二個能在一個高手騎士的追殺下如此穩定地存活下來,甚至不浪費一個技能的術士。
而靡音相信,以季玄一的性格,既然會想出這樣的對策,那麼一定是對自己能夠完成這一動作抱有絕對的信心,從季玄一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對自己的勝利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或者慶幸。
靡音一路走來,遇到過不少強敵,每次都是興致滿滿,而這一次,卻是頭一次有了危機感,這樣的季玄一和戚秦組合起來,他和雪飄人間真的能夠戰勝他們嗎?
這種危機感實在是過於的稀奇了,靡音非但沒有因此而感到擔憂,甚隱約有些高興起來。
第一並不是靡音打競技場的目標,和強者戰鬥才是。
眼見著靡音臉上說著說著就帶上了微笑,老西醫有些無語地說道:“大哥,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靡音看了他一眼,突然清醒過來,說道:“以防萬一的話,你也得加緊訓練才行啊。”
老西醫:“……”
喵喵喵?
觀眾席上的呼聲經久不息,因為官方的保護設置,季玄一和戚秦倒是一點也沒聽到,隻不過他們回到等待區後,眾玩家投來的或讚歎或警惕的目光,也讓他們明白了自己上一場比賽確實打得漂亮。
靡音朝二人露出了微笑,不過那笑容中還帶著蠢蠢欲動的戰意,雪飄人間也一樣,直直地盯著二人,老西醫左看看右看看,盡量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破天臉上帶著邪魅狂狷的笑容,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被隊友騎士摁得“噗通”一聲坐了回去,因為屁股和座椅的碰撞,臉上的邪魅狂狷變得扭曲起來,倒是他的另一個術士隊友,朝季玄一他們走了過去。
他本來對季玄一隻是有些欣賞來著,被破天一刺激,倒是有些不服氣了。
憑啥啊?季玄一是對手,他就是小弟,破天的眼睛是不是用來出氣了?!
“你很厲害,”那個術士在季玄一麵前站定,臉上還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淡淡道:“但是對於比賽而言,這種戰術未免有些過於冒險和自負了,輔助兩個字的意思你應該也看得懂,就算是進攻型的輔助,也不應該為了出風頭而讓自己的隊伍陷入危險當中,勝利的穩定才是最重要的。”
季玄一抬頭看了他一眼,鳥都沒鳥他,帶著戚秦直接走開了。
術士:“……”
眼見著對方要爆發,騎士一手夾著破天,一手把他也夾了起來,一溜小跑地離開了,口中道:“你是不是小說看少了,中二病都說你是小弟了,你就不能爭點氣!還幹這種炮灰事兒,是不是傻!”
術士:“&@#*#$……”
季玄一和戚秦沒有回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直接到了台上,準備進行第二場戰鬥的登記。
這時候,黎嶽西山的隊員也從另一邊走出來了,劍士和騎士臉上的表情都很灰敗,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失敗這種事,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仍舊是令人難以接受的。
他們就在等待區的牧師隊友臉色甚至還沒有他們兩個好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也大致明白了對方的戰術,但有很多細節劍士和騎士都沒有辦法在當下那麼緊急的情況注意到,隻有他們的牧師隊友,因為坐在等候區觀看屏幕,將一切盡收眼底。
也因此明白了,他們勝利的機會究竟有多麼渺茫。
三個人重新集合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對戰方式,雖然因為聲音太小,基本上沒有多少人聽見,但光看臉色就知道了,三個人連連歎氣,絲毫不見想出了應對方法的興奮與激動。
不多時,留給玩家的準備時間結束,三個人商量一番過後,將牧師和騎士送到了台上。
看到這個配置,大家就知道了,黎嶽西山已經放棄這場比賽的勝利了,派上牧師,大概隻是希望對方能夠最後在這個賽場中表現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