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什麼時候?”
“就這幾天,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嗎?”
夏浮生搖頭,“不,我要留在漓城。”
高若寒的眼睛清幽的在她眉目中間巡視,“如果你留在漓城,可能就見不到孩子了。”
夏浮生赫然抬頭,顫聲道,“你~你什麼意思?”
“孩子會跟我一起走。”
“不,你不能這麼做。”
“那你隻有一個選擇,跟我們一起回美國。”
“不,我不去,孩子也不去。”
高若寒微蹙了眉頭,帶著威嚴,沉聲答道,“不要挑戰我說的話。”
夏浮生一下子懵住了,愣愣的看著他,這個男人是在警告自己,也是在威脅自己。是啊,他從來就不是良善之輩,對付過很多人,也算計過很多人,連那麼厲害的章佩茹都被他逼得跳樓自殺,這個男人的心一直都那麼狠,一直都那麼狠啊……
高若寒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到淚水慢慢浸濕女人的眼睛,睫毛顫動,臉色蒼白,似乎在承受極大的痛苦。他的心房猝然緊繃了一下,他不想逼她,更不想她恨他,可是理智又在不斷提醒自己,這個時候絕不能心軟。
夏浮生一想到那個小小的孩子,那麼無辜,那麼可憐,如今生死未卜,一顆心尤如在滾燙的油窩上煎熬,她已經害得這個孩子失去了雙親,無論如何,也要護她周全。想到這,再次抬頭看向高若寒,眼神已經變得清湛森然,那是一種比月光還涼的眼神,“好,我和你回美國。”
高若寒聞言低下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首飾盒,在她麵前緩緩打開,正是他在梨花灣的木舟上,向她求婚的那枚結婚鑽戒,他對她麵無表情的說道,“戴上它。”
夏浮生滿目驚詫,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男人。
高若寒見她呆立不動,伸出一隻手,牢牢的握住她的右手。
夏浮生下意識的往回縮了縮。
高若寒握得很緊,不容她退卻,將那枚刻著她名字的戒指,堅定的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夏浮生隻覺得一股熱氣從眼睛深處滾落而下,她抬起頭,咬牙切齒道,“高若寒,我恨你~”
高若寒的瞳孔猛然一縮,隨即恢複平靜,兩隻眸子深得像兩口古井,波瀾不興,語氣平淡答道,“我們明天去領證,後天去接孩子,然後出發去美國。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才有一個有好精神,我陪你一起睡。”說完,不容她反駁,將女人的身子緊緊摟進自己的懷裏,雙雙重新躺回床上,讓她依舊枕著他的手臂,聽著他的呼吸,聞著他的味道……
夏浮生奮力掙紮,可男人的雙臂牢牢的圈住她不放。
夏浮生恨到了極點,猛然上前,舌尖和利齒交鋒,尖銳的牙齒狠狠咬在了他的脖頸之上,這一口咬得很用力,也很深,鮮紅的血立即從他的脖子上流淌下來,慢慢浸透到他白色的T恤衫,紅得耀眼,紅得觸目驚心。
高若寒聞絲不動,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彷佛要以他的胸膛,作為她一生的牢籠。
夏浮生終於受不了了,在他懷裏放聲大哭,“高若寒,我恨你,我恨你~”
高若寒低下頭,幽瞳深深的,專注的凝視著懷中的女人,指尖撫上對方帶血的唇瓣,低下頭,伸出舌頭慢慢將血舔幹淨,聲音很輕,卻堅如磐石,“末兒,我不會放手,即使你恨我一輩子,我也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