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說歸說,別動手好嗎?”淩風說著做了一個賤賤表情。
這不是淩風慫,他是被老頭折磨怕了!曾幾何時他也有一副錚錚鐵骨,一張永不服軟的嘴。
老頭是這這麼做的,鐵骨撅折了在接上再撅折再接上,如此往複。
被打成殘廢不可怕,可怕的是老頭還有能力為他醫治,那塗滿全身的黑色藥膏如同從糞坑裏挖出來似得臭氣洶天。當藥效開始發揮作用時,就如同一萬隻螞蟻進入了淩風身體,啃噬他的骨頭,而他卻動彈不得。
這樣的經曆怕是大多數成年人都忍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個十多歲的少年,最終淩風妥協了,但是他內心卻不斷期盼自己強大起來,以便以後早日能夠脫離老頭的魔爪。
當然老頭也不是一無是處,讓淩風感到欣慰的是不斷的錘煉給他換了一身真正的鋼筋鐵骨。以前老頭隨便一腳就能讓他斷幾根骨頭,而現在總算能受老頭幾拳而完好無損。可別小看老頭這幾拳,淩風可是親眼見過老頭用一雙肉掌碎石頭,當可是結結實實的花崗岩,而且這還是老頭不使用罡氣的情況下。
此外淩風還練就了一手跑路的絕活,現下他的人生格言就是:“打得過打,打不過就跑!”
老道用鼻腔輕輕的“哼”了一聲,甩了一下手中禿毛拂塵說道:“即讓你已經成人了,成人禮那是必須要送的,你收也得手下,不收也得手下!”
“然後呢?”這個結果淩風早就預料到了。
“我把你賣了,為期十年,錢我已經替你收了,明天你就收拾行李下山!”老頭麵無表情的說道。
淩風首先聽到的是“下山”兩個字,這是他無數次在夢裏才會夢到的場景,今天親耳聽到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等等,賣了是什麼意思,是賣身了嗎?淩風忍住內心的狂喜問道:“你把我賣到了哪了?不會是讓我當鴨子去吧,我現在可是未成年,我可是學過法律的人,雇傭未成年人是要犯法的!”
“這麼說你是不願去了?”
“去……,為什麼不去,我隻是想知道工作內容!”淩風咧了一下嘴說道。笑話,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時刻,怎麼能不去,大不了到時候在打出雞院,阿不,是鴨院。
適夜,泉水涓涓,蟲鳴如許,溪邊大石頭上坐著一個人。
狂喜後的淩風內心多了一絲淡淡的憂傷。畢竟是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一瞬間,歡笑、淚水、疾苦乃至哭笑啼非畫麵都衝入了他的神經,最後化作一絲苦笑。
看著頭頂上如玉盤一樣的月亮,淩風突然想起自己在書上看到一句詩: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時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想著淩風不禁回望白雲觀的方向,忍不住的吟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