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肖肖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回到家裏的。
她隻知道自己回到家的時候,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她把自己扔到床上去,緊緊的團成一團,隻有這樣,才稍微好受一些。
她一路跟著陸煥以及林瀟毅走下來,看到兩個人各種親密的舉動,心裏幾乎是一片的死灰。
她知道自己應該像陳信芳說的那樣,立刻離開那裏。管他是陸煥還是陸換還是陸喚的,瀟瀟灑灑的離開才對。但她的身體脫離思維的控製,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的一路跟著走下來。
陸煥跟林瀟毅一起吃晚餐的時候,杜肖肖就默默的站在餐廳的外麵,她揚起脖子的時候,透過貼了砂紙的落地玻璃窗,似乎還看得到那兩個人的談笑的身影。
這個季節的傍晚,已經是很冷的了。杜肖肖在風中瑟瑟發抖,就是不肯離開。
這一場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荒唐的尾隨,是在陸煥送林瀟毅回家之後才宣告結束的。至少,林瀟毅沒有將陸煥留在自己的閨房裏過夜,這對杜肖肖來說,也得算的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到那個時候,那路段的公交車末班車已經開走。杜肖肖也沒有叫計程車,而是選擇默默的走回家。在走的的時候,她那起伏不定的心,才稍微的安定下來一點兒。但等到她回到自己的小房間,整個人都已經凍成狗了。隻有在床上緊緊的團成一團,才能稍微的感覺到一絲的溫暖。
她睜著眼睛,透過窗戶望著夜空中的月,心裏默默的想著,難道陸煥哥哥以後真的是跟林瀟毅那個女人在一起了嗎?或許是的吧?畢竟他們兩個怎麼看都是很般配的。
她雖然那麼想,但心裏確實有些不甘心。
身體稍微的暖和了一些,那凍到有些麻木的手掌,也恢複了知覺。她猛的從團著的姿勢裏舒展開來,從床上跳下來,徑直的走到房間裏的書桌麵前。
拉開書桌的抽屜,一把工藝美術刀安靜的躺在一遝畫紙的上麵。
杜肖肖皺了皺眉頭,猶豫了幾秒鍾後,又是果斷的伸手握住了那把工藝美術刀。
她咬著牙齒,在書桌的麵前坐下來,這邊擼起左臂的衣袖,露出潔白如玉的肌膚來。
手工美術刀的刀尖兒狠狠的摁在手臂的肌膚上,肌膚立刻陷下去,緊接著,有血冒出來,然後才是鑽心的痛。就好像又回到了那次的車禍過程,刺耳的刹車聲以及緊隨而來的刻骨的痛,在她的腦海裏猛的重現。
“快點兒吧,杜肖肖,把你的特殊能力施展出來吧,要看看未來的陸煥哥哥,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杜肖肖喃喃的說著,手裏的工藝美術刀緩緩的拉開。原本是一個小點兒的創傷立刻就變成了一道看上去有些瘮人的長條口子,血爭先恐後的湧出來,血腥味也急急切切的鑽進杜肖肖的鼻子裏去,讓她的腦袋不由得有點兒眩暈感。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好像有點兒暈血。大概是累了。
杜肖肖強忍著那種強烈的眩暈感,杜肖肖又將工藝美術刀拉了拉。
痛是超級痛的,但她的腦子裏,卻是一片的空白,沒有任何關於未來的畫麵呈現出來。血已經順著手臂流淌到書桌上了。杜肖肖匆匆的扯了抽紙過來,草草的將溢出來的鮮血擦拭了。